梁秋红遂点了点头,“倘若他是有情有义之士,必会助我。”
“可求魏思儿互助,你我都是女儿之身,求见魏思儿,定是不难。”
吴本闻言,回击一个粟子磕五弟头上,嗔骂道:“小王八蛋,巡狱去。”一边骂着,一边将银票卷动手中,谁知手心一麻,即尔刺痛,摊手一看,立时冒出血来,本来银票中刺出一枚绣花针,当即会心,翻开银票,银票中竟然另藏着纸条,可爱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,赶紧叫回项明月,项明月觉得是情书,抢过来便悠悠念起来:“萍水相逢,知君侠义,嘿嘿,小猜得没错吧……燃眉之急,望君互助……申时二刻,东门出城,吴大侠驱车飞奔,不成停顿,以造阵容……”项明月是也机灵之人,当然没有读最后风句,而是帖耳告之吴本,吴本夺过纸条,藏入怀里,心机百转,坐立不安。
梁秋红知魏川表情降落,有自寻短见之念,亦为之伤楚,因而命人好生照威,与世人退到天井问向屈安:“屈大人方才所言是何战略,若能互助,愿尽微薄之力。”
梁秋红闻言故作一笑,向身后寸步不离的侍卫道:“相借些银钞,回府偿还。”
沈义武心中暗喜,却见梁秋红眉锁如川,忙问道:“梁女人意下如何?”
“有诸多可疑之处。”
梁秋红问道:“师妹之意,莫不是要马上解缆,分开月州城。”
沈义武不知梁秋红之言所指是吴本,觉得她仍旧难信赖魏天正,忙道:“只道魏老将军是忠臣便可托了。”言罢唉了一声,进屋去请魏川。
元林玉见魏川双目圆睁,额头青筋突暴,赶紧安抚道:“师叔莫急,长辈曾听家父说,武功可修可废亦可复原……”
“猖獗!梁大人乃赤鹰司记,还不见礼。”
侍卫多得十两银钱和御赐糕点,对梁、元二人探监之事,一字未提。
待梁秋红走后,吴本仍旧痴痴立在当场,项明月笑道:“大哥,那小女人看上你了,这几天我们只巡狱一次,何谈照顾。”
屈安又道:“现在月州城禁闭,防备森严,飞鸟难入,纵是下官想飞信求援,也无计可施。但是下官方才心生一计,如果魏大侠愿……”
屈安神情冲动,忙轻声道:“屈某曾闻城西有一名神医,专治眼疾,现在魏大侠双眼失明,可奏请皇上,出城医治,量那薛国丈没法可说,然后屈某修书一封,藏于车行当中,带出城外。”
魏川点头道:“薛国丈武功深不成测,精通奇门武学,一旦被他所废,断不成规复,何况周身经穴头绪,皆被其所毁,纵是脱胎换骨,也只能重头来过。”话语音,神情式微。
魏川未待屈安把话说完,摇了点头道:“屈大人请回吧,魏某现在如同朽木,成了无用的废人,何况魏某出身江湖,本与朝廷无任何干系,曾冒充投身于鹰头帐,是因路途凶恶,为保弟子全面,所行的权宜之计,并非诚恳,现在随行下山的百余名弟子,死伤殆尽,余者皆囚身于牢内,存亡只在朝夕,魏某无颜面见华山剑派列祖列宗……你们都散了吧。”
“沈公子真是胡涂,魏思儿视魏大侠为父,岂会谗谄,定是因她有口偶然,被国丈下了套,本日在殿上,魏思儿两眼红肿,定是连日悲哭而致,你且速去,见机行事。”
“梁大人,真是对不住,小的在此守狱,上奉皇命,不能私放外人前来探监,还望梁女人包涵,这个也断不能收。”说着吴本便要移碗取银票,却不知梁秋红按着酒碗笑道:“既上有国法,却也不能难堪,这些就算本官一点意义,多谢克日来的照顾。”说罢回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