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现在是一团乱麻,斩浪剑的断折还不晓得如何跟伏波郡王交代,这会儿如果又获咎一名神祗,也够他受得了。
亘古以来,神治天,人治地,早有协约。神佑之人如果犯了罪,那只能送到神前申明罪行,请神明惩办,就算天子,也不得私行加以奖惩。
李淳面色安闲,挽起了右臂的袖子,暴露一截白净而健旺的臂膀。
这口气要不讨返来,他也就不叫李淳了!
想着刚才本身还想将他投入大牢,长孙无量不由得眼皮狂跳,面色煞是丢脸。
“鄙人尚未信奉哪位神祗,又如何会是神佑之人?”
神佑之人!
当然神明也会尊敬世俗的政权统治,一来获得大神恩的人本就不会多,大部分还都是神侍,大神恩的时候又短,一旦过期,神佑自消;二来如果神佑之人当真借此身份犯法,开罪于天,那所受奖惩更是苦不堪言!
“城主恕罪,此人乃是神佑之人,金刺玉印动他不得,部属不查,导致玉印有损,罪该万死!”
“金刺玉印……”
长孙无量微浅笑着,悄悄捋了捋本身的髭须,一派眼巴巴示好的态度。
只要享用了大神恩之人才会闪现的光芒,有此神佑,要办本身所求之事的时候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统统外邪不得入侵。
李淳眯起眼睛,瞅着那蛇形的金刺玉印,脸上没有神采,心中倒是在悄悄嘲笑。
冷冰冰的玉器贴在肉上的质感,李淳只觉到手臂一阵酸麻钝痛,却并无传说中蒙受金刺玉印的刺痛经脉之感。
本年的寒露之会,真是一塌胡涂!早晓得还不如不要本身主持!长孙无量悔穿了肚肠,公开里咬牙切齿。
“李淳!”
――切当的说,是因为我是神佑之人,金刺玉印岂能有效?
神佑之光!
偶然候,未知才更吓人。
那现在是如何回事?
C
他垂首很久,蓦地昂首,很有悲壮之意!
陈腐先生老泪纵横,他凑上前,还试图进谏甚么,长孙无量那里能容他再说,从速使眼色让人拉住了他出去,又唤了刑官出去。
呼应的,世俗刑法,天然也治不得他。
啪!
长孙无量一边交代,一边把刑官拉到了李淳面前。
如何贴住李淳右臂以后,倒是毫无反应?
此言一出,全场又是大哗。
有气有力地让刑官拜别,长孙无量这才转头正眼瞧着李淳,忍不住叹了口气。
……废老头一介新晋河伯,让长孙无量不敢究查是够了,但要吓破他们的狗胆,可还不敷!
刑官摇了点头,这全然是不成能之事,除非李淳已经踏入修者之境,不然州府的金刺玉印,能够等闲将其压抑,就算有万钧巨力,真气若海,也是毫无用处!
刚才金刺玉印留下裂缝的时候,他也确确实在地见到了李淳的右臂之上,有一道淡淡的金光掠过。
以城主之尊,这等行动天然是礼贤下士之至。
这东西是用来标记犯人的一种神通,受过金刺玉印的犯人放逐千里仍然不得走脱,如果逃窜,只要按照他身上的金刺玉印,就能够判定他的身份和所处大抵位置,很轻易缉拿归案。
我是必定成为剑圣之人,这类用于针对罪人的金刺玉印,对我是无用的啊!
明显没有做错任何事,却还要受犯人普通的报酬,李淳心头窝火,蓦地间俄然想起一事,眉头一松,从速低头,粉饰脸上的忧色。
非得好好吓一吓他们不成!
他咬牙定了定神,勉强堆起一脸笑容,走到李淳面前,分开一众侍卫,亲身执住了李淳的右臂,将他的袖子捋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