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瀑布如何为剑。”白泽翻身,看着元方,问:“本日院中不见你,你去哪了?”
“我等你三月时候,破苦海三重天。”谢玄说,执九白子,指尖一点,阵术暗结,抛向白泽,“然后每颗棋子,你纳三道剑气于此中,然后我有事交代你去做。”
“一草一木,皆可为剑。”白泽堕入深思,“这手问道借剑,实在奥妙!可瀑布如此,我虽了然其可为剑,可此剑究竟在哪?”
“道尊。”柳灵沉默半晌,喝了口苦茶压惊,道:“小友此等天赋异禀,假以光阴,必名动九州!”
“心眼?”白泽如有所思。
万物抱阴阳为动,谢玄负手而立,眺望北境山川。行走天下十年,此件事了,也该归去了,和畴昔做个告终。
子时,柳庄后山。
“徒弟要教我此法?”白泽面前一亮。
“嗯。”白泽点头。
入夜,白泽躺在床上。陈元方上床,见他未免,并肩躺下,说:“你在想甚么?”
“好!”白泽点头。
“好。”谢玄白子落楸枰,道:“白泽,你记取,有些东西,非肉眼所见,心眼,偶然能看得更清楚。”
“不敷。”谢玄说,手指一点,斩去柳剑剑锋,道:“明日起,你随元方上山砍柴,一个时候。何时能一剑斩断十年木,返来奉告我。”
“我虽了然此剑何为,何如,何如!”白泽哈哈大笑,拄剑而立,任凭暴雨击打满身,沐浴苦楚。
“还望师尊教诲。”白泽说。
“此剑,为瀑布之剑。”谢玄说,“六合万物,皆能够之为剑。干才总觉得气剑,便只是一身真气所化之剑,可未曾想,乾坤万物,一草一木,皆有剑意。剑意之未发,是为万物,发,便是剑气!”
“你不问我,你所修为气剑,何故也要练御剑?”谢玄问。
“是。”白泽恭敬一拜。
“嗯!”白泽点头。
说罢,回身就走。
“有何不成?”谢玄反问。
第七天,白泽折返柳庄,却见元方不在院中,谢玄和柳灵,倒仍然万古稳定地下棋。
一夜无话。
“啊?”柳灵惊声。
“六合无极,道法天然!”白泽当即发挥道术,剑指腾空一划,大喝:“乾坤无量,问道借剑!剑来!”
不愧是天赋道胎神体,此等天赋,果然不凡庸之才气够比肩。谢玄暗自点头,欣然一笑,道:“好,那三月以后,我静待佳音!”
远天积雨云缓缓腾空而起,气势澎湃,仿佛大雨将至。
白泽只见银光一闪,浩然无匹的剑气直冲云霄,向上百丈余,仍不减其浩大之意,仿佛直欲扯破九州苍穹!
“日月星斗,亦可为剑?”白泽诘问。
“嗯,睡吧。”白泽也闭上双眼。
“小友后山悟剑,元方砍柴未归,眼下暴雨滂湃,道尊却心如沉岳,此等境地,非长季子能够对抗。”柳灵执黑子,注释棋盘很久,将黑子落入棋盒,长叹一口气,“我又输了。”
白泽接棋子,支出怀中,回道:“三月以内,必破苦海三重天!”
这是谢玄要单独面对的道,容不得任何人插手,即便……
“奉告你也无妨。”谢玄说,“老夫道门中人,对炼丹一事也略有研讨。我在柳庄,不会常住,不然必灾害并至。临别前,助元方,也助我那劣徒,于天道之路上,再进一步罢了。”
“未至约定时候,你提早折返,想必是心中已有答案。”不是问句,而是必定,谢玄头也不回,鉴定来人恰是白泽。
连续七天,白泽日日去往柳庄后山观悬泉瀑布,可还是没有想明白,瀑布之剑,究竟在哪。
“本日如何?”谢玄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