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天积雨云缓缓腾空而起,气势澎湃,仿佛大雨将至。
“再来一局。”谢玄说。
“若我目睹之瀑布为水,那么心眼所见,此水为何?”白泽俄然有悟,大呼一声,站了起来,“我明白了,是灵动!水之灵动!”
第七天,白泽折返柳庄,却见元方不在院中,谢玄和柳灵,倒仍然万古稳定地下棋。
“只是不知,道尊三月以后,要叮嘱小友何事?”柳灵考虑再三,还是开口扣问。
瀑布照流如常,暴雨冷酷降世。白泽一剑,却涓滴没有剑气自瀑布涌出!
一夜无话。
“六合无极,道法天然!”白泽当即发挥道术,剑指腾空一划,大喝:“乾坤无量,问道借剑!剑来!”
“唰!”
“返来了一个。”谢玄喝了口酒,说。
“我虽了然此剑何为,何如,何如!”白泽哈哈大笑,拄剑而立,任凭暴雨击打满身,沐浴苦楚。
白泽接棋子,支出怀中,回道:“三月以内,必破苦海三重天!”
“此术心法,你且记着。”谢玄腾空一指,道术烙印奔入白泽精力识海,“我一样给你一天时候,你看此瀑布,傍晚时分,返来奉告我,它是甚么。”
柳庄天井,谢玄与柳灵仍鄙人棋,可暴雨却被槐树尽数反对,分毫没有沾湿二人衣衫。
暴雨昏黄六合,两位白叟相对而坐,听雨声狂狷。
白泽只见银光一闪,浩然无匹的剑气直冲云霄,向上百丈余,仍不减其浩大之意,仿佛直欲扯破九州苍穹!
白泽不眠不休,整整想了一夜,还是不明,只好蒙头大睡一觉,醒来持续参悟。
“谢师尊教诲,又得天降大雨之天时。”白泽说,“我已恰当日师尊所授之剑,可剑气澎湃,我提不动,故不能所用。”
谢玄傲然一笑,看着柳灵已然病愈的脸,抚了抚本身的山羊胡,道:“我谢玄的弟子,若不能只手遮天,翻云覆雨,非他之过,是我无能。”
“师尊说,有些东西,肉眼不成见,心眼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。”白泽手抚柳剑,看着后山悬泉瀑布,参悟此中真谛。
但见!山岳瀑布逆流而上,三丈乌黑剑气被谢玄腾空一指,如游龙升天,顷刻风云变色,剑啸如鸾凤和鸣!
不愧是天赋道胎神体,此等天赋,果然不凡庸之才气够比肩。谢玄暗自点头,欣然一笑,道:“好,那三月以后,我静待佳音!”
“我马上,便上山砍柴!”白泽提着柳剑,推了柴门,径直就今后山奔去。
子时,柳庄后山。
“一草一木,皆可为剑。”白泽堕入深思,“这手问道借剑,实在奥妙!可瀑布如此,我虽了然其可为剑,可此剑究竟在哪?”
“本日气海有水潭那么大了,我练气之时,丹田气海一震,仿佛冲破某层樊篱,应当是苦海一重天了。”白泽说,顿了顿,“至于瀑布一事,仍未有成果。”
这是谢玄要单独面对的道,容不得任何人插手,即便……
“来了!”谢玄暗运紫阳真气,身形岿然不动,腾空向天一指,“六合无极,道法天然。乾坤无量,问道借剑!”
“还望师尊教诲。”白泽说。
“日月星斗,亦可为剑?”白泽诘问。
“老神仙说,要将剑先练重,再练轻,最后举重若轻。”陈元方也似懂非懂,皱了眉头,“归正不管如何,我照做就是。”
他恍然大悟,想起谢玄当夜一剑,那一剑,剑气如龙,回旋直冲夜空,那里有半分剑气的刚硬笔挺,清楚只要水之灵动!
“小友后山悟剑,元方砍柴未归,眼下暴雨滂湃,道尊却心如沉岳,此等境地,非长季子能够对抗。”柳灵执黑子,注释棋盘很久,将黑子落入棋盒,长叹一口气,“我又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