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又谷侧目扫一眼五鹿老,轻哼一声,手腕一转,便将那折扇舞出了千莳花腔。

胥留留鼻息一屏,也不发声,唯不过上前探臂,将柳难胜肩头一拢,掌心向内,轻拍不住。

胥留留眉眼再低,唇角一颤,轻声摸索,“鹿大哥……钦山一事,你可会怪我?”

五鹿老见闻人战骇惮,这便踱了两步,半身挡在闻人战身前,将其虚虚掩在前面。

“兄长,你倒是说句话!”

“虽有雕青,然并无实证确认那物乃异教中人独占。”柳难胜一顿,结眉直视五鹿浑。

五鹿浑纳口长气,唇角一勾,转个话头再道:“敢问柳掌门,自查凤池师太头皮雕青至今,已有几日?”

五鹿浑闻声,点头呼应,思忖半刻,立时传了祥金卫入内,双目熛火,沉沉令道:“待我修书一封,你便携往小巧京,传于宗主。请其细查陈峙首级、雪见羞瘗尸;再往祁门关城外龙子窝,寻一处半新荒冢,掘坟验尸。”

金卫喏喏,弓身禀命。

胥留留扫一眼柳难胜,见其面色丢脸的紧,这便缓布半盏温热茶水,轻往柳难胜眼目前送。

闻人战一听,不由暗叹口气,心道:本来如此。难怪这凤池师太肯老诚恳实安坐恁久,不疯不癫,不吵不闹。
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。”五鹿老啧啧两声,一扫柳难胜,用心调笑道:“依着柳掌门说辞,许是凤池前辈有些个神通,早知今后得为隋老儿囚了,还得强受雕青于顶。贵派祖师与时屈伸,委运随命,这便提早废了法、蓄了发,老诚恳实一声不吭专候着隋老儿将那雕青强加其身!至于功法精进之说,或是凤池师太正于当时为甘露洒了心,醍醐灌了顶,夙夜不辍,一日千里,怎就非得是异教互助不成?”五鹿老点头晃脑,已然起家,负手于堂内,边踱边道。

此言方落,柳难胜反见讪讪,口唇翕张,半晌方喏喏低声,恻然应道:“自查此怪,鄙人便将祖师安设此房,禁其外出。然祖师日日呼嚎,不时哭闹,鄙人没法,只得教弟子点其要穴,免生枝节……”柳难胜一顿,低眉吞声再道:“然,此计终非长策。我忧着祖师血气不可,长此以往,万一伤及脏腑,生个好歹,鄙人万死难抵;故而……故而多令山外郎中配了副宁神安睡的汤药。”

柳难胜十指微蜷,反见怵惕,将那茶盅稍松了松,哼笑一声,缓缓应道:“泛舟江湖,激流迅湍有之,无风起浪亦有之。若非见怪不怪,怕是要跟着浪头来个欹圻崩岸、人去船翻。”

柳难胜脸颊微侧,沉吟半晌,轻声应道:“有些光阴了。初查头虱,也令弟子篦过多次,见效甚微。迟延数今后,无法之下方给祖师落的发,以求标本兼治。且那雕青乍现,我等手足无措,又忧着堂兄生疑,也不敢立时请留留邀你前来。”

柳难胜倒也解意,眉头稍开,冲胥留留颔了点头,两掌掌心将那茶盅一包,一字一顿道:“祝少侠,你乃姬宗主关门弟子,于异教之事,想是知之甚多。”

“怕是换药不换汤。实已易,名未更罢了。”宋又谷眉尾一飞,嘲弄调笑。

三今后,辰时。金卫快马,重返葡山。

二人对峙一时,瞠目扼腕,俱显拔刃张弩之相。

“我说柳掌门,咱且非论异教教众黥面之辞江湖皆知,单说常理——孰人无事非要弄个雕青在身上?即便要刺,旁处不选,专捡了发内头顶这等埋没密处?且陈雪同贵家祖师,怎就这般心有灵犀,不谋而合?所刺俱是同一图案?”五鹿老下颌一抬,挑眉便道,正将满腹牢骚倒个洁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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