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欢一顿,两腿微屈,捧首伸直侧卧,寂静半晌,方轻嗤一声,自行挖苦道:“我虽爱美,瞧见些出众的美人儿,也会看直了眼,欲要靠近,多些相处;但是,内室秘事,我却难为,人之极乐,我之酷刑!常言色字头上一把刀;我这弊端,岂止是放下屠刀,的确是沉沙折戟,将近修成佛了!”一言方落,容欢再将脸颊往榻上磨蹭两回,唇角一耷,凄惨痛惨道:“鹿兄……此一事……你可万勿……”

五鹿浑眉头一开,立时苦笑不迭,“那里是计,不过互助容兄,添把柴火罢了。”

“且饮满盏,敬天下好洁成癖之人!”

五鹿浑见这情状,心下也不落忍,旋即收了戏弄之心,敛了笑,起家自往房外,且寻了个山庄主子,讨了两壶佳酿。前后不过半柱香,便又再往屋内,将一壶一盅直往容欢目前一掷,本身亦是缓缓回座,浅斟慢酌。

“恰是,恰是。钦山不提,想那薄山、雪山、四海帮、昆仑派,哪桩凶案不是奥妙行事?何曾这般冠冕堂皇,大张旗鼓?”

此一时,容欢粉面如猪肝,红口若衔箝,哑口语塞,憋闷难言。

“那日山庄堂上,容某听了鹿兄一席说话,心下早有摆荡;后又见江湖流言四起,起承转合,有眉有眼。鄙人揣摩着,若将咸朋山庄恶事同葡山勾连对比,更可推知此事同异教拖不得干系。”

容欢一时未能解意,目睑即开,玩心大起,挑眉便冲五鹿浑询道:“其说了甚?”

五鹿浑纳口长气,缓冲容欢摆了摆手,身子又再朝前一仆,大喇喇往桌上一摊,摇眉苦道:“错综纷繁,眼下怕是窥不破、瞧不穿……”

“话既及此……鄙人便也不瞒鹿兄。”容欢五官一皱,撇嘴低声,“单同美人儿勾肩联袂,平常相处,倒也无妨;只是……若要容某同女子热诚相见,撇衣袒胸……容某实在……实在难为……不但裙钗之属,即便那同人相类的毛脸牲口,凡是母的,便难赤剥相对、暴露相亲。即便只想上一想,也会感觉腹内翻滚,呕逆头眩,更休提甚殢雨尤云、倚红偎翠了……”

五鹿浑听得此言,怎不火起,抬掌便往五鹿老头顶接连弹了三五爆栗。

容欢言罢,反手将那壶盏一扫,筋骨一抽,作个大字,抬头懒惰往榻上一卧,羞恼怨道:“我本想着,若寻得个天姿绝色,许能互助解困;待花烛洞房一过,我那难言之隐,得意不药而愈……孰料得……孰料得,事光临头,容某终是不耐,智穷辞屈,唯剩得奉头鼠窜一条路去……”

“当今宋楼,唯我一条血脉。此事若为祖母晓得,想其为延容家一线之续,必得出些恶招,难为了我去……真若那般,本公子面子安在?何况,若说此乃癖洁,倒也不甚对症——平常里跟人共用巾器、同饮同食,也未顺从;野地里打滚,土堆中打盹,都不觉胃反……唯独…唯独那事儿……甚觉脏污,嫌之恶之,惧之畏之,容某实在……”

此言一落,兄弟二人对视一面,眨眉工夫,俱是侧了脸颊,失声齐笑。

容欢边道,边将两脚往榻沿一踩,靴履也未除,独自支肘膝头,自言自语接道:“抑或,真如江湖传闻……胥大侠同那异教……有所干系?这般睚眦亦报却断不连累之行动,倒跟胥大侠擂台所言一模一式……”

五鹿老见状,也不细思,不过大喇喇伸个懒腰,口唇一撅,哼笑应道:“现下揣测太多,无甚好处。倒不若早些拿住那宣家二子,酷刑问供。本王就不信,其能堪得住姬宗主各式科罚,视死如归,拒不张口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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