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子亲娘说得在理——天不生无禄之人,地不长知名之草。老子既不是甚来世佛祖,又不是其再养爹娘,怎就非得背负上这十里八乡长幼爷们的吃穿用度、嫁娶婚丧?”

“老子每年、每月、每日、每刻,当食何物以养精气,当走何拳以强筋血,当摹何帖以正心性,当阅何卷以明正邪……如此这般,这般如此,衣食住行,文采武功,其皆事无大小,统以信函为匡益。”楚锦轻哼一声,抬眉一扫五鹿浑,唇角一翘,惨淡笑道:“祝兄可知,小至楚某何时出恭、几次出恭,大至鄙人何岁婚娶、几房可配,留函以内,皆有交代。”

“楚兄,本来我等果是入了圈套,遭了算计。”

“有何不成?所谓穷则无口,恶则无颜。尔等皆为世家以后、江湖新秀,常日里虽少不得金枷套颈、玉索缚身,但是终归享得了一个天大的好处——贫人扬洒万言,比不过尔等唾沫星子半颗。一人振臂,应者鸟集;你等所言,那些个穷断了脊梁筋的布衣草泽,岂会不信,岂敢不信?至于那异教,恶名昭彰,报应不爽。即便你我今后再多诬捏三五恶事加诸其身,于其于吾,又能有何所谓?”

堂下容欢同古芊芊仅扫了一眼,已是齐齐拊膺,赞叹不住。

“楚兄善念,实乃沙里金、石中玉。煜煜生辉,断难藏掩。”

楚锦鼻内一哼,倒也未立时同容欢强争口舌,唯不过濡濡檀唇,黯然退个两步,愁眉未低,拔背含胸。

“再者说,即便有那一日,老子天然不能拖累了诸位。只要将前事说成是我等筹设,专为密查大欢乐宫真假便可。”楚锦两目微阖,抱臂膺前,深纳口气,不疾不徐再道:“世家子神机颖慧,潜雅道合力擒贼。抑或是,少年人抛名舍业,破异教但凭一身。”

楚锦闻声,撤掌朝后,掌心向内,先是轻往腰际一叉,顿个半晌,两手却又有力下滑,顺着两股,停于身侧,时不时自往长衫上磨蹭两回。如此候了袋烟工夫,楚锦终是启唇轻笑。

余人初时俱是大眼望小眼,顿口结舌,出声不得。呆呆候了半柱香工夫,五鹿浑方才回过神来,一面摇眉,一面短叹,直冲楚锦施揖回礼,缓声言道:“楚兄,你也对那大欢乐宫晓得一二?”

“别,别!兄弟,万莫同你爷爷我提及此事!”楚锦眨眉两回,两指直往颞上一按,一面揉捏,一面哭笑不得道:“你等方才不是问及,怎得老子说本身一出世便无父无母?父在堂,唯剩微温躯壳;母在堂……不过九条口舌!”

“只不过,这鸟人,”楚锦指头一点,冷声轻笑不住,“欲要老子当个侠士,老子偏生要往深山老林,落草成寇;欲要老子作个善人,老子偏要剪径扫刮、无恶不可!”

五鹿浑一声长喟,扶额必然,亦见无措。

五鹿浑眉头一攒,阖目缓道:“胥女人亦感其言有异,不成轻信?”

“老子少时,爱文厌武。最喜吟风弄月、调弦品竹。叵耐老父定要楚某舞刀弄棒、健体强身,又言剑乃君子之器,必得勤习苦练,以期有成。老子的老子既有安排,老子岂可不依、岂敢不依?终得硬着头皮咬着牙关,心一横眼一闭,踉踉跄跄施为起来。”

容欢手上一顿,折扇一停,挤眉弄眼直冲楚锦言道:“我说楚兄,常言‘水穷山不尽,石剖玉方新’。你可切莫自暴自弃,意同我等玉石俱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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