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鹿老一听,心下暗道:我倒也听闻了乱云龙十4、瞻台鱼十三同薄山掌门的错综干系,怕是这两人年近不惑,妒心不老。
五鹿老心下一软,立时低声,“此一赌,本就是兄长用心让了给你。他那般夺目,怎不料得鱼龙二位前辈善于构造阵法,必多奇巧器物?”
五鹿老一瞧,自是不敢担搁,一收袍尾立时追了上去。虽知五鹿浑霸术通透,然念着闻人战必有捷途,其心下倒也模糊盼着瞧瞧本身兄长的笑话。熟料得,这一走,整整耗了两炷香工夫――五鹿老跟在闻人战身后往山背那处一绕,踏新草,辟门路,已然爬到了断壁一侧。
“十三十四叔最瞧不得的,便是唇红齿白美姿容的男人前来拜山。”
“祝公子……好走。”五鹿老抬臂挥了两回,目光倒是不移,轻柔拢在闻人战颊上,好似薄云出岫,满盈山间。
五鹿老闻声大骇,颤手触及那怪物身子,感其坚固,毫无温度。
“你我便来比比看,谁最早上得乱云阁去。”
五鹿老闻声讪讪,冲五鹿浑不住努嘴,两腮一鼓,不敢多言。
闻人战撇撇嘴,回眸轻嗤,“你这堂堂皇子,甚不顶用。”
五鹿浑自是晓得闻人战言下深意,哼笑一声,隔了半刻,方道:“乱云阁同薄山掌门干系深重,之前闻人女人同宋兄,早是提点过了;乱云阁主平日不喜应酬,不肯下山,登门拜客也是寥寥,其那般脾气,江湖已是尽人皆知。”
“不然,难不成令这木猿两臂大开,你缩在其胸前,让它抱你上去?”闻人战翻个白眼,不待五鹿老接言,又是一声长啸。木猿得令,登登登阔步便往断崖,刺棱一声,两足两掌,俱是紧贴岩壁,扑棱扑棱便往上去。
闻人战眼波流转,定定瞧了五鹿老一刻,朱唇稍开,傲道:“你便在此,作个见证,看看本女人得登乱云阁,究竟说了几个字。”话音方落,闻人战将掌心一贴口唇,急拍数回。两声长啸,顿时便被隔成数十个短促宏亮的呜呜声,回荡山谷,充塞耳鼓。
五鹿老猎奇心起,这便上前,前后打量那怪物一刻,猛地喝道:“这庞然大物,竟是木制!”
“如果鄙人幸运赢了呢?”
五鹿老一听,肩头一耸,已然应道:“你也说了,乱云阁上是你那十三十四叔,你定是常来常往,熟门熟路。如此,这般比拼又有何益,还不若我同兄长直接认了输去。”
盏茶以后,三人重聚山脚。
“妙极,妙极!”闻人战一听,心下更是成竹在胸,拊掌不迭,雀跃照应。
“这……这是何物?”五鹿老瞧着半丈外那巨物,见其身约一丈,高大魁伟,周身覆绿毛。五鹿老心下且惊且骇,舌根一口浓唾,尚不及吞,已是独自滑下喉去,呛得他急咳不住。
闻人战见状,虽是止不住笑,仍慢斯层次地今后踱了几步,手掌轻搭在五鹿老肩头,感其气味短促、粗喘不迭。
闻人战颊上透红,糯糯软道:“这薄山……我也是数年将来了……”
闻人战倒是更显对劲,单掌一抬,掌心冲身前怪物一探,口内念念有词着,说的倒是“咿呀哼哈”,含糊不似人语。
五鹿老环顾四下,不由长叹口气,见面前这薄山,高足万仞。时价深春,草木兴发,浓翠淡朱,相得益彰。
五鹿浑咳咳两声,一瞥五鹿老,缓道:“小迎,莫失分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