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鹿老目珠一转,细细打量闻人战半刻,想也不想,扬手便道:“我自是得紧随闻人女人脚踵。”话音方落,匿笑不休。
“本女人自是不能恃强。故而流安镇上,我便早早盘算主张,即便轻巧取胜,我亦得严守你们兄弟奥妙,毫不过露。既不能提水寒,亦不能提皇室身份,那说辞,于大椿堆栈解缆之时,鹿哥哥不是早就奉告了么?”闻人战倒也心知肚明,两臂前抬,又表示五鹿老将胳臂前递,待四手相握,闻人战方再接道:“这木猿,我也不过同我爹差使过三两回。攀岩之时,其四体并用,匍行如风。等会儿,你可定要抓紧了我,不然一失手,你我皆得掉落崖下,就算不是顿时粉身碎骨,也少不得断手断脚,为那野狼野狗叼去吃了!”言罢,闻人战脖颈一歪,眼风超出木猿,一扫五鹿老,果是见其目睑口唇齐开,惊得呆愣原地。
五鹿浑淡笑半晌,又朝闻人战拱了拱手,“但是,闻人女人提点之谊,鄙人仍需谢过。”
闻人战见五鹿老不甘不肯,杏眼一开,叉腰薄怒:“你此人,莫非暗里早同鹿哥哥合计,用心跟本女人一起,迟延辰光,不欲见我取胜?”
五鹿浑也不介怀,冲闻人战稍一点头,再将背上行裹愈往肩内一拢,轻笑之间,放脚便往前去。
“下一回,你可莫要再这般大喊。”闻人战两手互拍个几次,不屑道:“刺得我耳鼓生疼生疼。”
盏茶以后,三人重聚山脚。
“你我便来比比看,谁最早上得乱云阁去。”
五鹿老闻声讪讪,冲五鹿浑不住努嘴,两腮一鼓,不敢多言。
“这……但是野猿?”五鹿老稍放心神,轻声探听,“莫非它识得闻人女人,抑或它是乱云阁主豢养?”
“只求闻人女人于乱云阁乃至全部薄山上,皆掩我同胞弟身份,不管远远亲疏,都莫要说破便好。”五鹿浑探身附耳,轻声应道。少待,又再接道:“只是方才小迎所言,倒也在理。不如这般,鄙人同闻人女人一赌,赌何人话说得起码,阁登得最快,闻人女人你看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