缪易真看了一眼正在邻桌纵情喝酒的宗琨,叫道:“宗琨!”
赵燕豪见师叔如此束缚众部属,表情镇静了很多。又吃了一会儿,俄然想起窦行空尚在车上,便道:“师叔,我给那窦行空送点吃的去。”
张庆锋有些难堪,回顾望着缪易真。
赵燕豪见许锦山手持铁扇,拍、打、点、戳中,眨眼间就撂倒了数人,心下道:哦,本来许年老是铁扇门的,武功倒也不凡呐!
宗琨嘲笑道:“本来是你小子!叫上这么多人来,没种!”
“山西灵石。”窦行空渐渐止了哀思,沉声道:“我没有别的念想,只想活着归去,看一眼我那不幸的老婆子和薄命的孩儿!”
缪易真一挥手,大声道:“经验他们!尽量少出性命!”
蓝衣男人带领着众兄弟快步出了枣林酒家,灰衣男人兀自不肯甘心,边走边回顾恨恨得瞪着宗琨。
缪易真不疾不徐地走到那群江湖客身边,抱拳道:“我这兄弟性子躁,冲撞了各位兄台,不美意义!”
灰衣男人望了他一眼,但觉一股严肃之气压身而至,心下一寒,不由自主地勒马退了一步。
一名四十余岁的玄衣精干男人缓缓越众而出,傲然道:“鄙人黑虎堂堂主“恶虎”纪建刚。中午在枣林酒家之时,你们仗着人多,欺负了我的兄弟;现在,本堂主特来为他们讨回公道。”
宗琨铁链一挥,将正欲逃脱的安老七打得口喷鲜血,栽落马下。
黑虎堂帮众虽众,可武功与众锦衣卫差得太远,不到盏茶工夫,已有百余名帮众倒地嗟叹,仅余十余人尚在顽抗。
……
“不敢不敢!绝对不敢!……大哥饶命呐!”
三名黑虎堂帮众抱着死去的兄弟上了马,尾跟着众火伴仓促而逃;未几时,一行人消逝得干清干净。
“哦,我还忘了。”缪易真笑道:“燕豪,你不必去,让耿云去。”
赵燕豪道:“不急,车里热,出发时再上车吧!”
赵燕豪自怀中取出馒头,塞到他手中,温言道:“吃吧!”
“哈哈哈!”一名灰衣男人控马越众而出,“你们这群张狂的鼠辈!这么快就不认得老子啦?”
“大人……”忽见缪易真面色一寒,蓦地觉悟过来,忙改口道:“老爷,甚么事?”
“少喝点酒!”缪易真语声有些峻厉,又扫了一眼众部属,“另有你们!”
一人三十余岁,身形魁伟,方脸剑眉,太阳穴高高鼓起;另一人二十七八,身形略瘦,面相与前者有些类似。二人俱腰悬马刀,面色冷峻。
赵燕豪将窦行空抱回车厢,对张庆锋道:“我来驾车!”
众锦衣卫簇拥着缪易真出了饭店。
赵燕豪喂窦行空喝光了水,体贴肠问:“窦前辈,好些了吗?”
“纪堂主,有这么好笑么?”缪易真冷冷道:“劝说你一句:忍一时,风平浪静!”
窦行空蜂窝满布的马脸上暴露感激之色,喘气道:“好多了!……多谢!”
“那就别怪鄙人没提示过你:亏损的,必然是你们!”
“安老七,别打动!”一名四十来岁的蓝衣男人似是世人的头儿,见状忙出声喝止。
“谁是你们的头儿?出来发言!”一声明朗的大喝出自缪易真之口,立时将乱纷繁的喧闹声压了下去。
老者呛咳一声,幽幽醒转,嗟叹道:“……水……水……”
“哦?纪某如果不肯忍呢?”
车厢内闷热得如同蒸笼普通。
赵燕豪忙把那老者抱入林中,将他靠在一棵枣树干上,右掌贴着他的胸口,掌力微吐,一道温热的内劲透胸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