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黄杏面色有些丢脸,低下头去。
崇王进了山庄大门,俄然回过甚来,冷着脸问:“缪大人,为何你也在此呀?”
缪易真闻言面色乌青,腾得站起家来,迈步就走。
“哦,本来如此。”崇王恍然大悟似的点点头,转头看着缪易真,浅笑着问:“缪大人,不知那些木箱当中,是否有贼赃呀?”
“心胸叵测?图谋不轨?哈哈哈……”崇王仿似听了个天大的笑话,直笑得前仰后合,笑着笑着,俄然笑容一敛,双目圆睁怒瞪着他,“缪易真,常日里,你就是这么恐吓人的吗?……呸!奉告你个狗主子:别人怕你,我朱见泽可不怕你!”
“大人,您的话,草民听不懂。”南宫黄杏还是装胡涂,内心却暗笑。
崇王一愣,一时想不明白他因何有此一问,恨恨得瞪着他。
二人几近同时惊呼,颤抖动手,去抚摩南宫紫烟冰冷的面庞,泪水滚滚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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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威胁本王?!”
“回王爷:下官的确不知。”缪易真迎着他那刀锋般的目光,平静的道。
崇王对一名仆人私语了几句,那仆人点点头,快步出去了,不一会儿,几名抬着担架的仆人,跟在他身掉队了厅。
缪易真摇点头,轻喟道:“忸捏得很,还没呢!”
崇王嘴角出现一丝嘲笑,缓缓道:“缪易真,你不但杀了应寒龙及部属八名兄弟,还杀了南宫紫烟及两名南宫世家的弟子。你说说,这一笔帐,该当如何算?”
缪易真沉默了一会儿,点头道:“回王爷:下官真不晓得,他们乃是你们的人;下官原觉得,他们乃是一帮图谋不轨的歹人呢!”
南宫黄杏咬牙切齿,却又不敢发作。南宫赤火吼怒一声,欲扑向缪易真,但顿时被南宫孚拉住了。
崇王气得胸口起伏不断,过了好一阵子,才总算压回了胸中那如焚的肝火,狠狠得坐回了坐位,嘲笑道:“缪易真,我们走着瞧!”
崇王更加气愤,吼怒道:“你个狗主子!明天,您若不能给本王一个公道的解释,休想出得了这南宫山庄!”
崇王重重得哼了一声,跟在南宫黄杏身掉队了会客堂,大刺刺的在上首坐了。缪易真只得又跟着出来,被南宫黄杏安排在了崇王右首的一个坐位之上。
缪易真一行刚出得庄门,忽闻蹄声隆隆,但见一乘四马拉拽的广大马车,迳往山主驶来,车后紧跟着一大群骑马的侍从。
南宫黄杏满面堆笑,道:“回王爷:这里边之物,乃是我南宫家历代积存下来之物,不过是些古玩书画之类的玩意儿。”
马车到得石桥之上,缓缓停了下来。前面的那两名红衣仆人下了马,此中一人忙去打起垂帘。
“停止!”
“反啦!反啦!真真是反啦!”崇王猛拍茶几,声嘶力竭的吼怒道:“缪易真,你就等着被诛九族罢!”
“缪易真,那你可知,另一名死者是谁?”崇王冷冷得盯着他,沉声问。
崇王微扬下巴,举头阔步,迳往庄内走去。那两名红衣仆人忙护在他摆布;缪易真和南宫黄杏,均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。
轻咳声中,一名白净的蟒袍中年款款下了车。此人头戴九旒冕,袍绣九蟒,配金镶玉团龙嵌宝石玉带,个头虽不太高,但气度不凡,浑身高低,弥漫着孤傲而凌人之气势。
“哼,缪易真,你别揣着明白装胡涂!此人护龙山庄庄主――游龙枪应寒龙,乃是本王的人,别说你真不晓得!”崇王目光森寒,面罩寒霜。
一席话唬得他们面色陡变,呆立本地。众所周知,锦衣卫乃是受命于当今圣上行事,有先斩后奏的特权,全部大明的子民,见之谁不战战兢兢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