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避开值守羽士,悄悄出了客房院,直向丛林富强处走去。李衍俄然想起一事,问道:“阿窈,那日你看破了瘦羽士的轻功,你是如何看破的?”阿窈道:“也没如何啊,看破就看破了。”李衍笑道:“这话好没事理,你总看出些门道,以是才看破了他。”
花残时节景凄迷,忍送傍晚远黛低。
顷刻之间,李衍忽有一种奇特的感受:面前此情此景,斯人斯琴,本身在之前似曾经历过,不然便曾经梦到过,而此时现在,便似那种经历复又重现,梦境复又重现普通。但心底却又清清楚楚晓得,本身并未曾经历过,也从未曾做过此梦。
举目四下一望,见前面是一片古潭,潭水碧绿澄彻,水面一平如镜。潭旁一丛竹林,又稀有株海棠,花绯枝绚,开得好像蒸霞吐虹普通。李衍一见之下,顿觉心清神爽,不由暗赞道:“好风景,好风景!此处青竹笼翠,海棠争妍,更有幽幽古潭,啁啁鸟鸣,人间竟有这等美景,又如此雅静,真堪比世外桃园,阆苑瑶池了!”
此时晨光微微,露气正重,李衍穿林越陌,逶迤缓缓而行,忽觉面前一亮,竟是走出了林中。
李衍先是一怔,随即点头笑了笑,心想:“这个鬼丫头真会怄人,叫人气又不是,喜好又不是。”顺着她隐没方向,渐渐跟了畴昔。
知客是一其中年羽士,端坐在桌后,展开簿册,详细扣问李衍等人身份来意。张惠茹自上山以来,频频受挫,早已憋了一肚子的气,此时再也按耐不住,大声道:“这里的掌门是我二叔,我们来见我二叔,还用得着备录在册?”那中年羽士不愠不怒,淡然道:“国有国法,道有道规,到了这里,不管你是平常访客,还是掌门亲眷,都得登录在簿,即便是朱门财阀、天潢贵胄,也一无例外。”
东风不识盘桓意,莫教罗衣瘦煞人。
正在这时,那白衣少女轻拂袖袂,款款站起家来。李衍心下一惊,暗道:“莫非白衣仙子发明了我?”他与白衣少女相隔不过数丈,想要退身躲避,身子却如钉在了地上,半步挪动不得。
到得第四日,李衍侵晨醒来,俄然不见了凌霄,刚要去问,只见阿窈排闼走了出去,忙问道:“凌霄那里去了?”阿窈道:“惠姐姐和凌霄筹议了筹议,暗里出去见掌门了。”李衍一惊,不无担忧道:“他如何不说一声。这个十七爷大有来头,别要闯出祸来。”随即想到凌霄夙来谨慎,自当会晤机行事,想到此略觉放心。
正自赞叹,忽听一阵铮铮咚咚之声飘了过来,李衍不由一惊,待驻步静听,那声音叮叮铮铮又传了过来,因想道:此情此景,若非瑶琴,断不能略泄其情其感,也不免孤负了这幽僻美景,只不知这操琴之人,又是多么世外神仙。
不推测了第二日,直比及将中午分,仍不见有何动静。四人耐不住,去问客房值守,值守羽士道:“掌门道长这几日在陪十七爷,哪有空访问外客。你们放心在客房等着,不准乱走动。”张惠茹怒道:“张宇清是我二叔,我是外客么!你给我顿时通传,再推三阻四,信不信我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院子!”那值守羽士嘲笑道:“女人要放火,那好的很哪,要不要我去给你找个火把?”张惠茹被他噎得无言以对,只要连连顿脚。
凌霄忙将张惠茹拉开,恭敬地报上四人身份姓名,又取出一锭银子塞入知客手中,陪笑道:“劳烦道长,我们有要事,还望尽快通传。”中年羽士并不推拒,安然笑纳,却仍不冷不热道:“通传是要通传的,至于掌门何时有空,那就难说了。”随即命人安设了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