瘦羽士闻言神采一变,喉咙里干笑道:“是神通也罢,是轻功也罢,刚才比试,到底是谁赢了?”阿窈将头一歪,道:“一输一赢,大师扯平,我们也没输!”瘦羽士道:“这么说,你们还要比?”阿窈道:“大师谁也没赢,为甚么不比。我只奉告衍衍哥哥一句话,便能赢你,你信不信?”
正在这时,忽听阿窈说道:“比就比,我们又没输,为甚么不比了!”
李衍只不过按阿窈说的,向前迈出一步,又退回原地,将身子转过,不想竟然得逞,当真是不测之喜。当下怕瘦羽士又要狡赖,忙问道:“道长,我们要不要五比三胜?”瘦羽士瞪了他一眼,气乎乎道:“说好三比二胜,便是三比二胜,我瘦羽士说话,怎会不算数!”虽如此说,却心有不甘,想狡赖无由狡赖,想放上山又非所愿,一时委决不下。
阿窈向瘦羽士扮了个鬼脸,笑道:“喂,说话不算叔叔,这回放不放我们上山?”瘦羽士瞪了她一眼,伸指打了个口哨,从路旁林中奔出两个小羽士,垂手服从。瘦羽士道:“你二人带他们上山,可不准听任他们乱走乱闯。”两个小羽士应道:“是。”
瘦羽士皱了皱眉,见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,并不放在心上,笑道:“好,任你奉告他,只要赢了我,你说如何便如何!”阿窈眨眨眼,笑道:“我说如何便如何,你说这句话,算不算数?”瘦羽士道:“当然算数!你们赢了,我放你们上山便是。”阿窈道:“除了放我们上山,另有一件事,你敢不敢承诺?”瘦羽士道:“是甚么事?”阿窈伸手一指圆谛,道:“如果我们赢了,我要摸摸这大和尚伯伯的肚皮,你敢不敢承诺?”瘦羽士转了转眸子,道:“好,我承诺。”
瘦羽士眸子一瞪,道:“如何,你说我这‘缩地成尺’是假的,是在恐吓人?”阿窈笑道:“‘缩地成尺’是一门神通,有没有这门神通,我不晓得,不过我晓得,你这可不是神通,不过是一门‘缩地轻功’,也没甚么了不起。”
凌霄、张惠茹方才见地了李衍的轻功,虽赞叹不已,但现在见瘦羽士这般,都不由皱起眉头,心中替李衍捏了把汗。
瘦羽士将简板一击他肩头,冷嘲笑道:“小娃娃,和我瘦羽士比轻功,到底是谁短长?”李衍强作平静,一竖大拇指,赞道:“短长也么姐,短长也么姐,道长好轻功!”瘦羽士闻言一怔,道:“甚么……甚么也么姐?”李衍笑道:“有了也么哥,便该有也么姐,这才配得齐备,道长说是不是?”口中胡乱对付,心下却仍不敢信赖,刚才明显超出了他,何故刹时便被他挡在身前?
李衍微微抱拳,轻声道:“道长,获咎了!”话音刚落,飘然向瘦羽士左边掠去。他此次不再从第一宫踏出,直接从第四宫踏向第五宫,想来个出奇不料。这一步蓄足了力,快如流星袭月,疾若闪电划空,地下的落叶被他身风卷起,啾啾涡旋不止。佛家有一语叫作“顷刻”,一弹指之间,内含六十顷刻,李衍现在身形之速,直可用“顷刻”比方。
凌霄、张惠茹见李衍只踏出一步,仅在顷刻之间,便已超出了瘦羽士,都是心中一喜,不由便要喝采喝采。
阿窈走到圆谛身边,歪着头,笑嘻嘻道:“光光肚皮,肚皮光光,愿赌伏输,没得筹议!大和尚伯伯,我要摸你的大肚皮了。”不等他答话,伸手便向他大肚子上摸去。圆谛哈哈大笑,并不推拒。阿窈摩挲着他大肚子,又摸了摸他的肚脐儿,满脸含笑,啧啧称羡。忽见他一双胸乳累累垂垂,极是风趣,一时童心大盛,忍不住伸手摸了两把。圆谛拍着秃顶,抬头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