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瘦羽士轻击简板,右足猛一顿地,轻喝道:“疾!”声音一出口,身形蓦地消逝不见,在数丈以外,刹时复又现身,堪堪站在李衍身前。
凌霄、张惠茹方才见地了李衍的轻功,虽赞叹不已,但现在见瘦羽士这般,都不由皱起眉头,心中替李衍捏了把汗。
瘦羽士皱了皱眉,见她不过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,并不放在心上,笑道:“好,任你奉告他,只要赢了我,你说如何便如何!”阿窈眨眨眼,笑道:“我说如何便如何,你说这句话,算不算数?”瘦羽士道:“当然算数!你们赢了,我放你们上山便是。”阿窈道:“除了放我们上山,另有一件事,你敢不敢承诺?”瘦羽士道:“是甚么事?”阿窈伸手一指圆谛,道:“如果我们赢了,我要摸摸这大和尚伯伯的肚皮,你敢不敢承诺?”瘦羽士转了转眸子,道:“好,我承诺。”
忽听有人问道:“是谁在这里吵吵嚷嚷?”话音方落,从一旁巷子上走出两个女子。
瘦羽士微微一怔,转头打量了阿窈两眼,冷声道:“如何,你不平?”阿窈道:“服,服,一个大人家,欺负几个小娃娃,好了不起么!”瘦羽士冷哼一声,道:“你说我欺负你们?”阿窈道:“说话不算数,这算不算欺负?一个大人家,却拿‘缩地成尺’的名头恐吓人,这算不算欺负?”
世人听圆谛说出这“缩地成尺、移形换位”几个字,顿感非常骇异,同时又感觉不成思议。李衍博览群书,晓得道家有一门神通,叫作“缩地术”,极其神妙难测,传闻修炼有成者,可收缩地脉,即便远隔千里,也能刹时即至,可达到“命风驱日月,缩地走山川”之地步。这门神通,他向来只当记录传闻,却千万想不到人间竟真有这门道法。
阿窈走到圆谛身边,歪着头,笑嘻嘻道:“光光肚皮,肚皮光光,愿赌伏输,没得筹议!大和尚伯伯,我要摸你的大肚皮了。”不等他答话,伸手便向他大肚子上摸去。圆谛哈哈大笑,并不推拒。阿窈摩挲着他大肚子,又摸了摸他的肚脐儿,满脸含笑,啧啧称羡。忽见他一双胸乳累累垂垂,极是风趣,一时童心大盛,忍不住伸手摸了两把。圆谛拍着秃顶,抬头哈哈大笑。
李衍踏出第一步时,目睹已超出了瘦羽士,犹是不敢轻心,接连踏出两步,待得站稳身形,忽见瘦羽士呈现在本身身前,和他相距还不敷二尺,不由大为骇然。
李衍向四周一指,笑道:“道长,是谁赢了?”
圆谛在旁拍着大肚皮,哈哈笑道:“小施主,这缩地成尺、移形换位之术,那但是瘦羽士的成名绝技,你和他较量轻功,当真自不量力!”
李衍微微抱拳,轻声道:“道长,获咎了!”话音刚落,飘然向瘦羽士左边掠去。他此次不再从第一宫踏出,直接从第四宫踏向第五宫,想来个出奇不料。这一步蓄足了力,快如流星袭月,疾若闪电划空,地下的落叶被他身风卷起,啾啾涡旋不止。佛家有一语叫作“顷刻”,一弹指之间,内含六十顷刻,李衍现在身形之速,直可用“顷刻”比方。
瘦羽士闻言神采一变,喉咙里干笑道:“是神通也罢,是轻功也罢,刚才比试,到底是谁赢了?”阿窈将头一歪,道:“一输一赢,大师扯平,我们也没输!”瘦羽士道:“这么说,你们还要比?”阿窈道:“大师谁也没赢,为甚么不比。我只奉告衍衍哥哥一句话,便能赢你,你信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