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,李衍心中微微一震,这声音仿佛曾经听到过,至于在那里听到的,却一时如何也想不起来。转头望向凌霄,凌霄也回望过来,脸上神采也暴露一样的疑问。
俄然间,黑衣人身形一旋,无数绿光从他掌心激射而出,跟着“咻咻”破空之响,十来个官兵回声倒地,每人都手捂喉咙,凄痛惨叫之声不断。
正在这时,忽听一阵杂沓的脚步响。凌霄转头看去,只见从那边走来一队人马,个个都是精强大汉,身穿黄衣,腰系短刀,恰是日前劝止他们上山的那队官兵。凌霄一见之下,急中生智,大声叫道:“喂,有人闯山,过来拦住他!”阿窈也帮着喊叫:“快来人,有人闯山啦!”
此时,四周一片沉寂,半小我影也不见。那人身披一袭黑大氅,大氅随风飘零,猎猎作响,浑身披收回一股森然寒意。
世人一昂首,只见在马前数丈以外,鲜明站立一人。此人一身黑衣,头戴斗笠,好像石雕普通,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路中间。此时暮色昏冥,看不清他面庞,四人乍见之下,无不惶恐万分。
张道长转头望向李衍,伸手重重握了握书笥,说道:“公子,你们这便下山,一起上务必谨慎!”李衍点头道:“是,请道长放心。”说罢,世人执手告别,随即回身下山。
二人这些天与李衍日夜相伴,早已非常熟悉,考虑他取了东西后便要分离,自是心中不舍,此时传闻要送他,不由大感不测。张惠茹已猜到几分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二叔,这又是为甚么?”张道长沉声道:“不该你晓得的,你不要乱问!”
凌霄、张惠茹飘身落地,见双双刺空,无不心中大惊。当下更未几想,大喝一声,两人双剑,同时活动真力,一齐攻向李衍马头,剑气“嗤嗤”之声不断,纵横交叉,连缀不竭地向黑衣人斩去。剑气及处,激得李衍脸颊生疼。
少顷,凌、张二人来到身边,张道长叮咛道:“你们下山以后,先别回龙虎山……”二人不由一怔,茫然不解。张道长皱起眉头,看了看李衍和书笥,续道:“待将李公子安然送回琅琊山,你们再归去。”
刚行上没几步,那黑衣人身形飘然横移,似鬼如魅,转刹时,又堪堪拦在路中间。世人的坐马吃惊之下,齐声嘶鸣,四蹄不住乱踏。
阿谁头领一声呼哨,众官兵一拥而上,将黑衣人团团围在了中间。
两边对峙,四周死普通的沉寂。
凌霄一手执缰,一手暗按剑柄,沉声道:“朋友,请借道!”
他们解缆时是午后,待到了山下,已是傍晚时分。大师寻到那樵夫地点,复又道过谢,牵出马寻往通衢。
凌霄、张惠茹心中大震,竹杖击碎巨石,这般功力,早已远胜他们何止数陪。
脚步声骤响,那队官兵簇拥如潮,展眼而至,纷繁拔刀出鞘,口中乱嚷:“是谁敢闯山,活得不耐烦了!”四人一齐指向黑衣人,道:“就是这黑衣人,大师快拦住他!”
正在这时,那黑衣人缓缓抬起手臂,直指李衍一人,阴恻恻隧道:“把东西留下,我不杀你们!”声音阴沉冷怖,闻之令人毛骨悚然。他不开口说话,世人无不狐疑他是鬼怪,既开了口,声气固然凛冽,世人好歹晓得他是人而非鬼,都大大的吁出一口长气。
四人策马缓行,都没有说话。凌霄身肩重担,天然是轻松不起来;张惠茹在为山上的事不安闲,故也不说话;李衍更不必说,心念中还是想着宁儿;阿窈见大师都不言语,故也不便多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