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衍见瘦羽士忏悔认账,本欲辩论,想了想多辨无益,说道:“好,前辈此次说话,算不算数?”瘦羽士眸子一翻,道:“我瘦羽士说话,向来都是算数的。我说三比两胜,便是三比两胜,怎能不算数!”李衍道:“好,一言为定!”瘦羽士道:“好,一言为定!”
笑声未落,人影明灭,从路旁一株大树上飘然跃下一人。
凌霄、张惠茹曾听阿窈说过,那日李衍如何如何,却并未亲见,都不免有些担忧,提示道:“这瘦羽士轻功了得,你谨慎些!”李衍点头道:“晓得。”口中如此说,内心却实在没底。抬眼望去,此处山道狭小,独一五六步宽,不管如何发挥不开“九宫飞星步”,倘若勉强为之,最多只能行三步,要在这三步以内超出瘦羽士,实非易事,一旦有个闪失,跌下去便是万丈深谷,必将性命不保。
瘦羽士冷冷隧道:“不算赢,不算赢,不能上山。”阿窈止住笑,问道:“喂,明显我们赢了,如何说没赢?”李衍也道:“道长,刚才明显说好的,怎能说话不算数?“瘦羽士道:“我如何说话不算数了?”李衍道:“刚才说过,只要我超出了道长,便算我赢。”瘦羽士一瞪眼,道:“不错,我是这么说的。不过,我可没说只比一场,我们来比三场,三比两胜,那才算数。”
瘦羽士眸子一转,精芒四射,扫了四人一眼,冷冷地问道:“你们想要上山?”李衍抱拳道:“恰是。这位道长,叨教如何称呼?”
瘦羽士嘿嘿一笑,道:“小妹坨,这大和尚的屁股,你还刺不刺?”张惠茹脸上一红,转头望向凌霄。凌霄使个眼色,将剑归鞘,道:“长辈有眼无珠,获咎了前辈,鲁莽之处,还望多多担待。”瘦羽士眸子一翻,道:“你们获咎的是大和尚,又没获咎我瘦羽士,怎说是有眼无珠,若获咎了我瘦羽士,嘿嘿,那才是有眼无珠……”
四人你望望我,我望望你,均想:“要比本事,那决计比不过,真要乖乖下山,那要比及何时才是花谢。”打又打不过,走又不肯走,一时之间,世人与那一僧一道对峙不下。
可否上山,全在此举,也只能拚力一搏了。当下凝神聚气,旋即飘然踏出,身形快如疾风。瘦羽士料不到他竟如此之快,“咦”的一惊,伸开手中简板,倏然叉向他颈下。李衍大惊,侧头避过,旋身踏出第二步,已超出了瘦羽士。心中刚感幸运,忽觉颈后冷风袭来,身形微晃,仓猝踏出第三步,飘出数丈。等得站稳身形,才闻声有几块山石滚落山下,不由得惊出一身盗汗。
随即转回身,走前几步,抱拳道:“鄙人前两天学了几步身法,只是初学,谈不上甚么本事,就当是请前辈考较了。”瘦羽士听了,连击手中简板,笑道:“妙,妙,在我瘦羽士面前矫饰轻功,嘿嘿,小娃娃,你算找对人了。”李衍一惊,心道:“不好,听他这话,必是轻功妙手,这下可要栽了!”但眼下势成骑虎,不容忏悔,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了。
瘦羽士听了一怔,明显颇感不测,翻眼道:“你认得张宇清那牛鼻子?”李衍一指张惠茹,陪笑道:“张真人是这位女人的二叔,我们上山,恰是来看望她二叔的。”张惠茹在旁愤然道:“喂,瘦羽士,你说话客气些,我二叔是牛鼻子,那你又是甚么!”凌霄一扯她衣衿,抱拳道:“不错,这位道长,我们恰是来看望她二叔的。请两位行个便利,放我们上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