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肚子道人将葵扇一拍肚皮,哈哈大笑道:“奶奶个腿,好俊的轻功!朋友,何不下来叙话。”吕逊微微一抱拳,朗声道:“尊客驾临其间,有何贵干?”
吕逊心道:“方外居士,那自是超然世外之意,如何会是真名。”刚要再问,蓦地想起一事,如梦初醒道:“尊师……是……琅琊山陈方外?”李衍点头道:“恰是。”
吕逊望着他们背影,暗道:“这女人性子好烈,若非黑衣人出头得救,只怕还要胶葛不清。这黑衣人是何来源,三言两语便化解了一场纷争,可见他对武林门派甚是熟稔。”想到“黑衣人”,蓦地一惊,仓猝向石牌坊上望去,果不其然,只见石牌坊上空空如也,那里另有黑衣人踪迹?
吕逊看罢,眉头一皱,游移道:“这帖子如何……”黑衣人早明其意,笑道:“中间不必多虑,拜帖不署名,实是有所不便,敝上身份,见面后自会分晓。道长尽管通传,张真人不会见怪的。”
黑衣人嘿嘿一笑,道:“好说,好说。既如此,三日以后,敝上必然恭造宝观。”
大肚道人在旁听了,哈哈笑道:“方外居士?恕贫道孤陋寡闻,江湖上从没传闻有这么一号人物。”李衍微微一笑,道:“家师隐居多年,江湖埋没其名已久,道长没传闻过,也属常情。”
大肚道人笑道:“这话虽有理,但师弟想,陈老先生的弟子怎能不会武功。刚才此人在庙门外任由那女娃娃凌辱,竟毫无还手之力,此事大师亲见,这总说不畴昔罢?”吕逊心想此话有理,转头问道:“李公子,你当真不会武功?”李衍见问,面带惭色,道:“晚生从学师门,只学得一些吐纳佩服、经史天文之术,至于武功,确是未曾修习过。”
送达拜帖,按例要署明谒见人名讳及拜见人姓名,一来以示慎重,二来表白身份。此帖只署了然谒见张真人,却不具明本身姓名,这类拜帖,实与无帖没甚么别离。
刚才黑衣人现身,吕逊趁那女子罢休之机,早命人将男人围护起来。他此时只顾深思,闻声禀报,这才抬开端来细细打量男人:只见这青年约莫二十来岁年纪,身上穿一件淡青绸衫,长方脸庞,眉清目朗,骨骼丰俊,举止之间模糊透着一股超然神态。
当下吕逊传闻是陈方外弟子,不敢怠慢,忙道:“公子请先客堂奉茶。现下掌门闭关,两今后才出关,待鄙人禀告过,再行答复。”一边说,一边命大肚道人亲身带路。待命人牵过那头瘸驴时,不由内心感觉有些奇特:这李衍满身穿戴倒也光鲜,如何却骑着一头瘸驴!
吕逊闻言,也大出不测,遂道:“如此,公子可有信物么?不然,如何具证是老先生的弟子?”李衍略一沉吟,走上前去,将手中折扇呈上。吕逊展开一看,只见扇面上写着“知雄守雌”四字,待看到落款时,不由“咦”的一惊,仓猝合上折扇,恭慎的交还李衍。
吕逊见他言语恭敬,辞吐不俗,不由心生好感,浅笑道:“本来是李公子,多有失敬。敢问公子,尊师是哪一名?”李衍道:“道长客气。琅琊山方外居士,便是家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