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张真人不肯相告,李衍心中更加感觉猎奇,还欲再问,张真人道:“世上有些事,晓得的越少越好。公子不必再多问,既然老居士叫你来取,尽管取回就是了。别的,倘若舍弟已将东西送了去,公子务必记着,千万将此信焚毁,不成让人看到。牢记,牢记!”
张真人见他满脸踌躇之色,问道:“公子有何疑问?”李衍沉吟半晌,方道:“究竟……究竟是甚么东西,真人可否奉告?”张真人见问,脸上暴露惊奇,问道:“公子下山时,老居士并未奉告么?”李衍道:“恰是,家师实未曾言明。”张真人点了点头,脸上神采顿时凝重起来,道:“这东西……这东西……太太严峻,确然是‘天机不成泄漏’!老居士不对你言明,实是该当的……”
李衍问道:“那么,你叫甚么名字?”少女道:“我……我叫窈儿。”李衍道:“你在家是长幼?”少女奇道:“是呀,你如何晓得?”李衍笑道:“在家排行长幼,天然叫幺儿了。”少女嘻嘻一笑,道:“我奶名叫窈儿,是窈窕的窈,可不是老幺的幺。”李衍道:“奶名叫窈儿,那大名叫甚么?”少女道:“奶名叫窈儿,大名就叫阿窈了。”李衍听了,忍不住又大笑。
李衍长舒了一口气,心想总算逃过了那疯丫头的恶作,定了定神,笑问道:“你如何说我是花脸猫?”少女见问,嘻嘻笑成一团,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面小菱花镜,倒转向他道:“你本身照照,满脸乌眉嘴黑的,是不是花脸猫。”李衍向镜中一照,见本身脸上被熏得东一道西一道的,不由哈哈大笑。
一时小道童献茶毕,张真人这才说道:“三年前有幸,曾上琅玡山拜见老居士。光阴荏苒,一别三载,不知他白叟家身材可好?”李衍一拱手,回道:“托真人洪福,家师他白叟家身材还安康。”张真人向他望了一眼,问道:“老居士现下饮食起居如何?一日几餐,睡几个时候?”
李衍上前躬身一礼,寂然道:“鄙人李衍,奉师命特来拜见张真人。”张真人站起家,伸手表示,道:“公子是方外老居士高足,不必拘礼,快快请坐。”李衍略一歉让,在中间客座上坐下。
过了半晌,少女止住笑声,说道:“大哥哥,我惠姐姐就爱玩弄人,实在她人不坏,你不要活力才好。”李衍道:“小女人,你如何……叫我大哥哥?”少女笑道:“你比我大,我当然叫你大哥哥了。”
方丈内,居中一张大榻,榻上高悬一块匾额,上写“一元钧天”四个字,两旁各有一只青铜古鼎,飘出袅袅青烟。榻上端坐着一名五十多岁的道人,一身玄色道袍,头戴束发紫金冠,长方脸庞,面色白净,五绺长髯垂在胸前,神态平和慈爱。李衍一眼望去,便知此人是张宇初张真人了。
张真性命吕逊相陪,同到斋堂用过饭,随即李衍回房清算行囊。一时凌霄走来,笑道:“掌门真性命我伴随公子前去。”李衍听了,喜道:“真的?那可太好了。”这两日他同凌霄相伴,颇觉熟络些,有他一起相陪,少了诸多不便。
约莫过了一顿饭工夫,吕逊亲身来传李衍进见。
忽听有人说道:“甚么这个阿谁的,你骑这么个瘸脚货,路上跑丢了你,我可不等。”马蹄声响处,只见张惠茹牵着一匹胭脂马,身背衣囊,从马厩中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