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张真人闭关之所,就在平常起居的方丈以内。李衍随吕逊径直来到方丈外,大肚道人与另一道人守在门旁,神情庄肃。见二人到来,开门让二人出来,随后跟了出去。
吕逊等人在旁听了“旬日一食,一眠七日”,都惊诧不已,“旬日一食,一眠七日”那不是活神仙么?但见掌门真人神态,明显深知其情,并无奇特之意。随即想到,这“方外居士”在江湖上早有神仙之誉,想来此话不谬。
一时小道童献茶毕,张真人这才说道:“三年前有幸,曾上琅玡山拜见老居士。光阴荏苒,一别三载,不知他白叟家身材可好?”李衍一拱手,回道:“托真人洪福,家师他白叟家身材还安康。”张真人向他望了一眼,问道:“老居士现下饮食起居如何?一日几餐,睡几个时候?”
吕逊走上前,轻声禀道:“掌门师兄,李公子来了。”张真人正垂目凝神,闻声回报,渐渐展开眼。只见他双目炯炯,面带浅笑,慈爱当中透着睿智。
李衍心中暗道:“张真人如此扣问,那是不露声色摸索我身份,如此,倒制止了很多曲解。”当即站起家来,恭然说道:“真人殷殷挂怀,深感美意,家师亦命多多请安。鄙人此次前来,乃是受命取还一件东西,家师他白叟家说……”说到这句,俄然止住,想到两次说“天机不成泄漏”,皆被人当作虚谬诈妄之言,倘若张真人也不知情,那岂不糟糕?
李衍见张真人晓得内里根由,心下顿宽,忙道:“人生活着,谁又能无病无疾,真人因恙负约,实属不测,何必过责。”
李衍长舒了一口气,心想总算逃过了那疯丫头的恶作,定了定神,笑问道:“你如何说我是花脸猫?”少女见问,嘻嘻笑成一团,伸手从怀里取出一面小菱花镜,倒转向他道:“你本身照照,满脸乌眉嘴黑的,是不是花脸猫。”李衍向镜中一照,见本身脸上被熏得东一道西一道的,不由哈哈大笑。
见张真人不肯相告,李衍心中更加感觉猎奇,还欲再问,张真人道:“世上有些事,晓得的越少越好。公子不必再多问,既然老居士叫你来取,尽管取回就是了。别的,倘若舍弟已将东西送了去,公子务必记着,千万将此信焚毁,不成让人看到。牢记,牢记!”
李衍见他歉意甚诚,不好再说甚么,当下世人出洞。
过了半晌,少女止住笑声,说道:“大哥哥,我惠姐姐就爱玩弄人,实在她人不坏,你不要活力才好。”李衍道:“小女人,你如何……叫我大哥哥?”少女笑道:“你比我大,我当然叫你大哥哥了。”
李衍上前躬身一礼,寂然道:“鄙人李衍,奉师命特来拜见张真人。”张真人站起家,伸手表示,道:“公子是方外老居士高足,不必拘礼,快快请坐。”李衍略一歉让,在中间客座上坐下。
张真人一转头,叫道:“凌师弟。”一名道人回声上前,呈上一封手札。张真人接信在手,回身向李衍道:“贫道已修下一封手札,再命一名弟子相陪,烦请公子再劳鞍马,径往武当山一趟。若舍弟已将东西偿还,天然更好,倘若尚未送去,舍弟见信后,自会托付公子,公子自行取回就是了。”
张真性命吕逊相陪,同到斋堂用过饭,随即李衍回房清算行囊。一时凌霄走来,笑道:“掌门真性命我伴随公子前去。”李衍听了,喜道:“真的?那可太好了。”这两日他同凌霄相伴,颇觉熟络些,有他一起相陪,少了诸多不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