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虽是逃脱了,几人已累得腿脚发软,一个个瘫坐在地,大口大口喘着粗气。大师相互看了看,几小我倒还齐备,并没人受伤。再看阿窈时,在前面也跟了上来,倒是光着两只脚丫,鞋子已不见了踪迹。大师都觉惊奇,忙问道:“阿窈,你的鞋子呢?”阿窈苦着脸,尽是委曲道:“他们没命的追我,我……我的鞋子跑丢了。”
大师已做过一次贼了,此次再去偷,胆气也壮了很多,听李衍如此说,自是都无贰言。
世人伏身摸进瓜地,避开了窝棚,寻瓜叶稠密处藏身。此时正值初夏,西瓜将熟未熟之际,几人又不谙稼穑,摘了几个瓜敲开了,不想都是夹生的。正在懊丧,忽听身边有人低声道:“你们也来偷瓜么?”大师大吃一惊,昂首看时,倒是一个七十多岁的瘦老头,就蹲在他们身边。
俄然一阵香气模糊飘来,大师都用力嗅了嗅,连声道:“好香!”凌霄起家道:“我去看看竹鸡熟了没有。”走到里边,揭开锅拿筷子试了试,笑着走过来道:“还差些火候,再等半刻工夫。”
那老头悄悄一笑,淡然道:“不错,我老头就是想尝尝剑的滋味!”说完这句,悄悄击了击手掌。
如此走上一程,张惠茹转头瞥见他这一副窘态,直笑得直不起腰。李衍则又气又窘,红了脸不言语。凌霄、阿窈见状,忙赶上去扶着他,盘跚着勉强渐渐前行。
凌霄见状,心想:“偷吃人家的瓜,已然是有错在先,再越其货而伤其人,那就更错上加错了。”忙上前拉住张惠茹,低声道:“师妹,不成动粗……”张惠茹摔开他的手,向前逼近几步,晃了晃手中剑,道:“老头,你想尝尝剑的滋味?”
不料上了路,肚子是不饿了,脚下却疼起来。只走得十几里,已硌得双脚生疼,大师便在路旁安息,脱下鞋子看时,脚上都硌出了水泡,连鞋子也破了洞。张惠茹疼得直皱眉,看着李衍,没好气道:“都怪你,脚上硌出了泡,你说如何办?”李衍道:“大师都一样,谁也别说谁。”张惠茹道:“要不是为了你,我能硌出泡来么?哼,归正我不能走路了,再上路你要背着我。”
张惠茹呛的拔出剑来,怒道:“不错,瓜,我们是吃了,要钱,一个子也没有。你想如何样?”那老头脸上毫无惧色,哈哈笑道:“如何,你想动硬的?”张惠茹冷哼道:“想动硬的如何了,要钱没有,要命有一条!”这句是她听来的江湖狠话,此时顺嘴说了出来。
四人放开肚皮,每人吃了大半个,都吃得饱了,又都谢那老头。那老头笑着一指瓜,说道:“还吃啊。”世人都道:“都吃饱了。”老头道:“瓜都翻开了,不吃完如何行。”世人道:“都吃饱了,实在吃不下了。”那老头闻听,俄然沉下脸来,道:“翻开的瓜都给我吃完了,不然谁也不准走!”世人听了都是一惊,道:“老伯,这又是为何?”
李衍白了她一眼,转过甚去不睬她,心想:“这又怪得了谁,去武当时,是你本身要跟着去的,送我归去,又是你二叔的安排,怎能怨到我头上。”但事理虽是这个事理,如果说出来,则未免不近道理,亦且显得本身气度局促,便闭着口不言语。
正在难过,李衍俄然抬手一指,喜道:“你们看,那边是甚么?”大师顺势看去,只见在路旁不远处有一片瓜地,仿佛种的是西瓜。世人大喜过望,都道:“天无绝人之路,我们有瓜吃了。”刚说完这句,却见瓜地里有个窝棚,不由都道:“有看瓜的,如何办?”李衍低声道:“事急从权,只能再作……再作偷瓜贼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