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师进入破庙,在供桌上找灯点着了,但见蛛网遍屋,落尘满地,明显香火残落,少有人来。张惠茹四下一看,皱眉道:“又脏又破,连个床也没有,这如何睡人。”凌霄道:“在家千日好,出门一日难,你当这是在家里啊,大师姑息些罢。”
李衍点头道:“说得极是。”双手举起书来,朗声道:“天道忘我,见者有份,此书为大师共有,谁也能够修习。”阿窈一听,忙含笑问道:“修习此书,能不能成神仙?”李衍还未答话,张惠茹皱眉道:“少胡说,甚么神仙,那里有神仙!”阿窈听了,不平气道:“如何没有,我见到的仙子姐姐,就是神仙,怎说没有神仙!”张惠茹瞪了她一眼,道:“甚么仙子姐姐,那里有甚么仙子!”阿窈道:“仙子姐姐就是仙子,如何没有仙子!”
阿窈在旁道:“衍哥哥,你的伤如何样,还疼不疼?”张惠茹道:“如何,你也受伤了,伤的重不重?”这才瞥见他肩头隐有血迹。因而持了灯台,让二人解衣细看伤势,所幸都无大碍。凌霄是肩窝受伤,伤口稍深,却未伤及筋骨。李衍伤势更浅,不过是半分深的一道划伤。翻开包裹,撕了些布为二人包扎了。
正无计可施,忽见两匹马远远而来,待行近看逼真了,恰是凌霄、张惠茹。二人见了大喜,忙大声呼喊。凌霄、张惠茹纵马来到近前,飞身上马,都急着问:“你们没见到那黑衣人?他没追着你们?”阿窈见问,拍着心口道:“如何没见,不但见了,还打了一场,提及来好险!”凌霄忙问道:“阿谁黑衣人呢?”阿窈向山上一指,道:“在山洞里呢,他……他死了。”张惠茹奇道:“死了,如何死的?”阿窈道:“让衍哥哥拿枕头砸死了。”
凌霄道:“李兄此言差矣!自家门派,不汲取他派好处,如何能弘扬光大?不说别人,只说我们天师派,家师便不是这般呆板,他广纳各派好处,以补自派不敷。我们天师派,本来是以符咒为主,现在也讲究修习内丹,讲究性命双修。不但如此,家师还鉴戒全真派,创制门派诫规,并主张‘儒、释、道’三教并重。由此可见,固步自封,实在不敷取!”
李衍正穿衣服,忽从怀中掉下一物,张惠茹捡起看时,倒是一本书,猎奇道:“这是甚么?”李衍道:“刚才和那黑衣人打斗,偶尔间获得的。”凌霄道:“对了,刚才到底如何回事,你们是如何脱身的?”李衍便将方才之事简朴说了,说到用瓷枕砸死黑衣人,二人这才豁然,都笑道:“怪不得呢,如何枕头也能砸死人,本来是瓷枕。”
李衍接过书,张惠茹移灯与他共看,只见在《太初混元经》之下,鲜明署名“陈抟”二字。李衍看了,不由也大吃一惊,道:“陈抟,莫非是……是世人说的陈抟老祖?”凌霄寂然道:“世上再无第二个陈抟,当然是世人称为‘人中龙’的陈抟老祖!”
李衍刚想翻阅,阿窈在旁道:“衍哥哥,我好惊骇,我们……还是快分开罢。”李衍道:“好,我们走。”将书册藏入怀中,看了一眼地下的黑衣人,心中默道:“这位朋友,我伤你性命,实在出于偶然,你若泉下有知,不要怪我。对了,你如果能投胎,就快些投胎去罢,但愿托生个福善人家,别再作歹了……”吹熄火捻,二人出了山洞。
李衍又翻过几页,忽见写着“大乾坤掌”几个字,不由大吃一惊,道:“看模样,这‘大乾坤掌’是武功了!”凌霄点头道:“我看也像是武功。听名字,应当极其短长!”李衍安闲路上说过要学武功后,此念一向未消,此时看到武功文籍,自是喜不自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