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慕遮身子还未从脱力中规复过来,闻言颤巍巍的下了软榻,移步到了火盆前。
“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顾长安伸手告罪,要与他擦拭。何如他伸出的肮脏衣袖比茶水还吓人,卫书忙退后三步,苦笑对苏慕遮说:“王爷哎,说话喘口气再说啊。”
“雪灾对不事农耕的北魏、燕国游牧民族风险最大。来年雪一化,饿疯了的狼崽子们免不了要南下劫夺我中原大地。”卫书说。
卫书一本端庄的神采顿时一改,嘿嘿笑道:“真是瞒不过王爷的火眼金睛。不错,恰是家父托我要求王爷的,在庙堂之上,家父要求主上向北增加兵马粮秣,但都被大司徒等人给拦下了。”
他端起茶杯,吞了一口茶,只觉茶香沁民气脾,整小我舒爽很多,不由开口赞道:“好茶,好茶,不知王爷可否割爱赏吾几两,吾还是头次饮此等好茶。”
卫书看不透他在想些甚么,只觉现在的王爷有些高深莫测。
顾长安也在打量面前平空冒出来的王爷。浅显,非常浅显,扔到大街上估计很少有人会认出他是位王爷。如此,顾长安打心底里有些佩服昨晚刺杀苏慕遮的刺客了,也不知他如何锁定目标的。
“顾疯子!”卫书恼了,咬牙切齿吼道。
简朴论述了一下昨晚遭受,苏慕遮转而问道:“抡才大会之事你知多少?”
“噗”,顾长安一口茶喷了出来,坐在他劈面的卫书一时不防遭了殃。
“编排迦南流肮脏泼才,非人所生?
四大师族中,卫家以军功出身。
卫书忙点头,道:“王爷谈笑了。诸子百家都在盯着抡才大会,无真才实学之人一看便知,把持比试成果不说我等世家后辈不屑为之,也难以堵天下悠悠众口啊。”
出谷时,叶秋荻曾腾出时候指导他这三掌,本想让他用作保命底牌的,孰知到建康不敷半月便使了出来,师姐得知怕是要骂他一声废料了。
一阵风吹过,油纸伞略一歪,飞舞的雪花马上落满了他的肩头,暴露了他肥胖的脸庞和肮脏的打扮,是顾长安。
南朝百废待兴,兵马粮秣用处颇多,对于声援北疆庙堂自有考量,不是苏慕遮能够置喙的,是以他只是点头承诺卫书极力而为,成与不成便恕难包管了。
“免礼。”苏慕遮站起家子来,回礼请顾长安坐下,待下人上茶后,方问道:“坊间传言顾长安最善戏曲创作,不知真假,本日特请顾兄过来,让本王赏识一二。”
卫书闻言舒了一口气。
苏慕遮沉吟一番,问道:“这是卫司空托你对我说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