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禁足呢。”萧驰野吃着果子,头都不抬,“你如何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去了?”
乔天涯对劲地转头,对沈泽川说:“去吧。”
方才说话的儒生便说:“这如何行?鸿轩兄的胞兄乃八大营执印批示使,如果为着此事收到连累,便是得不偿失了。各位,便由我们去吧!”
萧驰野看着那腰牌,说:“扔出去。”
两人拜别,奚鸿轩看着姚温玉的背影,嘲笑半晌,说:“走。”
姚温玉往嘴里送了颗松子,只做无声一笑,并不跨出去与人辩论。待肉包好,他出来时,人已散得差未几了。
“说甚么‘璞玉元琢’,不也是个缩头乌龟吗?瞧他方才,连句话也不敢说,那里比得上鸿轩兄仁德!”
国子监门生是来日的朝中备选,又能变更处所儒生的风向,奚固安也晓得碰不得,是烫手的山芋。彻夜他萧驰野若真的动了这三千门生,来日笔杆子与唾沫星子先埋了他!
沈泽川连狗都没养过,现在赶鸭子上架去养大象,也只能说世事难料。
薛修卓有官职在身,本日没来。奚鸿轩说的“元琢”,则是当今海阁老海良宜的爱徒姚温玉。这三人能如此密切相称,除了是同出阒都八大师,更是自小的交谊。
不知是谁先说:“在坐都是饱读诗书之辈,大伙皆是知廉耻、通律法的人,决然不能这般坐视不睬。”
“畏缩不战,通敌小人!”列座一人直身,说,“按律当斩,诛他九族也不为过。可叹皇上宅心仁厚,非得留下那沈氏余孽。今晨听闻他竟然出来了。沈卫罪已确实,他身为兵败罪臣之子,如何能出任差事?这叫天下贤才如何佩服!”
沈泽川听纪纲交代过,此时点头不语。
萧驰野眼皮一跳。
“听闻一早就去了锦衣卫档房。”李建恒看他套衣,追着问,“我们去哪儿?找沈泽川吗?”
“驯马司现在才是个好去处,金鞍骏马都是替贵胄们养的,有了来往,混个面善,得荐抬升就轻易了。驯象所吧。”葛青青面色古怪,“……称不上安逸,另有早朝。那批象爷,是真的不大好服侍。不过批示使去得少,找费事也不轻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