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将进酒 > 第 9 章 岁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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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福子说:“楚王再金贵,能金贵得过皇上吗?皇上都没说甚么,贡献给老祖宗不是应当的吗?何况这事儿您别搁在心上,我保准儿开春前给您安排安妥,您到时候见了,收不收就是她的造化了。”

仪銮司好歹混在御前,出个甚么事,皇上也不能视而不见。可禁军算甚么?禁军现在就是阒都杂役,这是赏么?这还能叫赏么!

自岁暮开端,阒都贩子上行人多戴着乌金纸裁的“闹蛾”。正旦节将至,平常百姓家中争做糕点与熟肉。宫中提早半月采办百官大宴的用料,光禄寺高低忙得脚不沾地,却让内宦捞足了油水。

散了席,萧驰野便跑得没影了。

“疼你那是一回事。”潘如贵把纸花扔在小福子怀里,“没得个眼色又是一回事。皇上悟道两年,尚且没有紫气升腾,我不过是个主子,如何能先升?那不就是僭越了么。”

萧驰野俄然坐正了身,说:“是了。以往户部拨得最快的就是中博六州的军饷与口粮,此次人死完了,钱不提,粮呢?边沙马队跑的时候,可带不走那么多粮。”

陆广白当即皱眉。

萧驰野也笑,笑得还坏,他说:“是啊,这不从速请你吃酒么?今后我们一块,横行阒都!”

咸德帝转向萧既明,说:“朕思来想去,把阿野放在仪銮司,到底是屈才。他也是上过疆场的好孩子,留在御前太憋屈。不如这般,让阿野去禁军。禁军总督本来是奚固安,可他现在还要管八大营,实在兼顾乏术,就让阿野替了吧。”

小福子嘿嘿一笑,挨着潘如贵的脚,说:“这正旦节到了,我也得好好贡献老祖宗。年前采办的时候,在楚王的庄子里见着个绝色美人!我探听探听,想着皇上也用不着,贡献给您才是甲等大事。”

“这还只是年初的‘碎银子’。”陆广白撇着茶沫,“我给你说个账。潘如贵手底下的小寺人,一年收的银子远超边疆千户卫所两年的军饷。大周年年用兵,每次户部叫我们出兵的时候,都是求爷爷告奶奶,恨不恰当作亲爹哄。仗打完了,我们就成了要账的龟孙子。”

“我他妈叫他出来唱曲!”萧驰野突然摔开灯笼,光快速毁灭了。他立在昏暗里,眼神阴鸷。

陆广白摩挲着茶盏边沿,说:“招募?想都别想。中博六州出了事,他们怕死,惦记取边郡别被边沙十二部给捅了,感觉我的两万兵马不敷用。可兵能招,钱能给吗?我养不起,本年就是把刀抵在我脖子上,我也不干。”

萧驰野抬了抬灯笼,说:“禁军我说的算。”

楚王李建恒比萧驰野长几岁,是个真混账。他临上轿前还拽着萧驰野的衣袖,醉醺醺地说:“你倒行啊!禁军嘛,不消管巡防,安逸得很。可俸禄照领啊,有钱还不消玩命,天下甲等功德就让你小子给捡着了!偷着乐!”

萧驰野没理睬。

小旗摸索着说:“你也别杀、杀……”

萧驰野忍了忍,撑臂吐了起来。过了好久,他起家靠着墙壁。指间的骨扳指有些大,不知掉去了哪儿。他在雪里找,却听着不远处有人小声问:“谁啊?”

“阿野,这几日在阒都待得还舒畅?”

禁军小旗摸着灯笼,照了照说:“如何敢深夜……大人?”

骏马不知奔了多久,萧驰野俄然滚了下去。他重砸进积雪里,埋头定了半晌。

潘如贵擦动手,说:“你晓得你如何就入不了司礼监吗?”

陆广白少见地动气。他是没体例了,因为边郡镇守在大漠边沿,他是除了离北以外跟边沙马队打交道最多的守备军。一年累死累活地东奔西跑,在弯刀底下讨日子过,睡不了几个饱觉,还永久填不饱肚子。阒都压着他,边沙伯早就成了王爵里边众所周知的穷光蛋。他家的封赏向来不留手,全数都用去折成银子补助军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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