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雪嫣未开口礼先至,开阔说道:“欲加上罪,何患无辞?我承不承认袁学兄也已经把罪名安在我身上了,倒是辛苦袁学兄想方设法无中生有列举出这么多罪过来。三位监考,此乃空口无凭的事情,还望明察。”
“袁文博,你既然有此一说,想必不是空穴来风诬告之辞吧?”
梅雪嫣心中了然,本来想害她的不止是袁文博,另有施元忠。
施元忠语气平高山问了一句,看似中立,实则偏帮袁文博。
“那袁学兄是以为天子陛下也是如你这般想咯?袁学兄才是秀才,就开端推断圣意,为天子分忧,实在是令人佩服。还是说,袁学兄是立其位谋其政,想代年幼的天子管理天下?”
“我若真落第,该考虑如何任命官职的是天子,是天子陛下,不知袁学兄操的哪门子心,这才是僭越吧?”
“就算你巧舌如簧,也推委不了罪行累累!”袁文博判定说道,“三位大人,如此不遵纲常,不知礼法,不敬圣贤之人,实在没资格插手府试,请大人严加惩办!”
袁文博给她扣帽子,梅雪嫣换汤不换药地扣返来,她当然没筹办治袁文博一个大不敬或者不臣之心,只是为了表白,这不过是袁文博强行加诸于她身上的,三个监考都是明眼人,便知梅雪嫣企图。
袁文博将锋芒直指梅雪嫣,梅雪嫣也早知本日府试不会这么顺利,还是面不改色地沉着应对。
太源府几近都在施元忠掌控当中,袁文博有他作倚靠,何必还在乎甚么庄院君?
梅雪嫣笑道:“袁学兄未免太牵强了些,也管得有些宽。”
而魏雄不懂这些,只恐吓恐吓他,可文人是甚么?就是白的也能说成黑的,一旦被他揪住了把柄,纵使是一根草他也能说成一棵树。
“不错!这的确不是小事,科举选才也选德。”施元忠接着说道,“戴监察,依文院的律法,你觉恰当如何措置?”
钟院君轻笑一声道:“施大人,方才这月麓书院的门生所说,没有一条有真凭实据,没有一件究竟在,如何就科罪了?”
“贿赂?叨教袁学兄,我贿赂的是谁?是用甚么贿赂?金银财宝?”梅雪嫣皱眉说道,“我家中贫寒,来太源府身上更是一文钱都没有,谈何贿赂?”
“梅女人,我说的这些,你承不承认?”
“莫说他底子没有杀心,就是有,他是赤炎军的将士,也并非我的家奴,我如何能调拨得动?你应当去官府鸣冤,让官府惩办赤炎军去,和我又有甚么干系?”
袁文博嗫嚅了一会儿,他有些游移,不敢说是庄游,月麓书院就庄游有这个直接决定名额的资格,可他是月麓书院的院君,袁文博始终有顾忌,他一旦说了,那就要被全月麓书院戳脊梁骨的。
“是谁我不晓得,至于你如何贿赂,这世上轻易的事多了,又不止金银……”
袁文博盗汗唰地一下贱下来,这话她也敢说!
“诸位大人,梅雪嫣之前插手乡试府试的事情,门生不予诘问,是文院仁慈,念在她苦读不易,答应她一而再插手科举,门生也没甚么好说的。但现在已是府试,关乎国运民生的大事,必须慎重,莫非真让梅雪嫣持续混闹下去?她不中第也就罢了,如果成了举人,朝廷莫非真要任用一个女子为官?”
一向不说话的钟院君展开眼睛,清咳一声道:“有何不成?”
“我……你……你是胡搅蛮缠!”袁文博怒道,“大人,她本是华桐府人,现在跑到太源府来,本是没有书院保举的,她暗里贿赂才得了这个保举名额,这对其他学子不公。依文院端方,私相授受者,应当剥夺她插手府试的资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