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县令沉声道:“但是朝廷的银粮一样是出自他们之手,国君的任务就是护天下承平,我们这些处所官的职责是让民安居乐业,你受民扶养,就要护他们安乐,这才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。”
“这就对了。”施元忠笑道,“连官都吃不饱,谁替你去赈灾?莫非银子会本身变成屋子,粮食本身变成粥喂你那些哀鸿吗?”
“……”
吴县令实在心知他在等本身先开口,但有些事他绝对不会说。
施元忠见他又岔开了话题,心中愤怒又嘲笑,就算他再如何拖也拖不畴昔。
吴县令无从回嘴,邪说正理是辩不明白的,何况施元忠这等人如何能够三言两语就迷途知返?
“不消说了。”施元忠铁着脸说道,“这八万两也并非入了本官的口袋,我包管,吴县令你也能拿到两成,这总能够吧?”
吴县令急着回嘴道:“可……”
施元忠嘴角颤栗,悠悠说道:“吴县令这是在跟我揣着明白装胡涂啊,自古以来,甭管是水患水灾蝗灾火警……这朝廷拨款是拨款,可真正用于这些流民的,十之不过一二。”
施元忠笑道:“吴县令是个利落人,我说了,自古以来用在哀鸿身上的只要一两成,就一万两吧,只要不被饿死就成,还管他们活得滋不津润,甚么屋子屋子都是给人住的,他们底子不消。”
吴县令从黄沙坳决堤到搭建临时住棚,将受灾范围伤亡人数,以及哀鸿数量等事无大小一一详细说了。
吴县令哑然,闷闷地问道:“如何不能算?”
“天然是都首要,要真排个前后,就像楼阁,没有基层,哪来的上层?”
“施大人,于官来讲,缺这几万两银子不会饿死,但是于哀鸿来讲,这能够就是他们的拯救银子啊!多一文钱也许就是多活一小我!”
施元忠自发得讲得如此清楚了,吴县令该上道了吧?
“施大人何出此言?”吴县令惊诧。
“以是啊,既然已经不是民,乃至偶然候做出易子而食的哀鸿,连人都算不上,只能称之为野兽。为何还要将来之不易的银子和粮食华侈在他们身上?有一丁点好处吗?养着他们持续祸害拖累良民?”
施元忠气滞,又说道:“不错,没有水哪来的舟,不过吴大人,哀鸿还算得上民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