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看着,便瞧见一根狼牙棒伸了出去,吕静姝心中一痛,该来的,老是会来的。
闵惟秀将狼牙棒往他跟前一杵,“哦,惟秀想请圆真师太给我这根神兵开个光,今后上疆场杀敌,佛祖提早得了知会,晓得我也是迫于无法,也能少给我算一些杀孽。”
闵惟秀伸手拿了那盘子最后一块点心,心中嗤之以鼻,这个老骗子。
过了这个插曲,不一会儿,氛围又活络起来,闵惟秀毫不客气的喝着茶,吃着菊花糕,听圆真师太吹牛。
可谁要情爱这类狗屁玩意,它不听使唤呢?
吕老夫人毕竟还是伸出了手,接过了阿谁锦盒,闵惟秀看了看她身后的吕静姝,眨了眨眼睛。
她说着,笑吟吟的扭过甚去,从安喜手中接过一个锦盒,双手递给了吕老夫人,“说来也是巧了。惟秀刚从大相国寺来,常日里我这等小娘子,那里见得着主持大师,本日俄然传我去讲经,还送了我这一串佛珠。我正迷惑着,本来大师是想借我的手,将这佛珠,送授予佛有缘之人啊!”
说不晓得的,那些吃力心机惟要来同吕老夫人偶遇的人,也上不得这座尼姑庙。
吕相公使了个眼色,闵惟秀乃是小辈,他主动搭话,那岂不是降落本身的风格?
她说着,又退后了一步,走出庵门外,可着劲儿看了一会,又走了出去,当真的对管家说道:“这上头没有挂吕府的牌儿啊!”
吕老夫人看了吕相公一眼,前些年武国公把她儿子打得娘都不熟谙了的仇,她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。
这位夫人姓宋,乃是她外祖那头的族中长辈。
管家一时语塞,过了好一会儿,才问道,“闵小娘子是来上香的?”
顿时院子里有些鸦雀无声的。
吕老夫人笑了笑,“我们都是有福分之人,说这些何为。你家孙儿来岁不是要科考么?快让圆真师太给算上一算。”
“宋老夫人,您且放心,你家孙儿,那天生就是仕进的命!”圆真师太说着,装模作样的掐动手指,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。
吕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,转了转手中的佛珠,“你家孙儿是极好的,如果我说了算,早就同你亲上加亲了。但是她阿爹刚强得很,他做相公的,不轻易,一口唾沫一口钉,我也拗不过他。”
大陈朝文武官泾渭清楚,来给吕老夫人贺寿的,多数都是文官家的女眷,那里见过这么骇人的棒子。
吕静姝左耳朵听了,右耳朵出,心不在焉的往门口瞟,昨儿个闵大郎让人传了信来,说本日闵五娘子要来给她阿奶贺寿。
吕相公也是个争气的,未几时便金榜落款,一起官运亨通。
一言分歧,就把我阿奶的寿宴变丧宴么?
她现在焦急上火的,万一她阿爹一个嘴刀,把闵惟秀骂哭了去,那可如何是好?
闵惟秀也不啰嗦,抬腿就跟着小尼姑走,没有走几步,又停了下来,惊奇的看着桌上的寿桃,说道:“本来本日是吕老夫人寿辰,小女事前不知,冒然突入当真是多有获咎。”
宋老夫人还是不断念,“瞧您说的,都城里谁不晓得,吕相公最是孝敬不过的人……暮年我阿娘就同我说,瞧我们这一辈人中,就属您的命最好,长得天生就是一脸福相。”
三日以后,便是吕相公母亲的寿诞。
吕静姝一手搀扶着吕老夫人,低眉扎眼的听着一名夫人同她说话儿:“静姝一晃都已经十六了,恰是说亲的好时候,她阿爹如何那么狠心,这状元郎虽说好,但万一门庭太低,可不苦了静姝。我那孙儿鄙人,夫子说定然是能够高中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