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院子里有些鸦雀无声的。
宋老夫人双手合十,感激涕零,“也不白费我日日向佛,添了很多香油钱,这是好人有好报啊!”
过了这个插曲,不一会儿,氛围又活络起来,闵惟秀毫不客气的喝着茶,吃着菊花糕,听圆真师太吹牛。
宋老夫人还是不断念,“瞧您说的,都城里谁不晓得,吕相公最是孝敬不过的人……暮年我阿娘就同我说,瞧我们这一辈人中,就属您的命最好,长得天生就是一脸福相。”
她说着,笑吟吟的扭过甚去,从安喜手中接过一个锦盒,双手递给了吕老夫人,“说来也是巧了。惟秀刚从大相国寺来,常日里我这等小娘子,那里见得着主持大师,本日俄然传我去讲经,还送了我这一串佛珠。我正迷惑着,本来大师是想借我的手,将这佛珠,送授予佛有缘之人啊!”
却说这吕相公,年幼之时,算是大户人家出世,岂料父母失和,他母亲刘氏被扫地出门,自此一小我带着他,便吃糠咽菜住寒窑也供他读书识字。
吕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她,转了转手中的佛珠,“你家孙儿是极好的,如果我说了算,早就同你亲上加亲了。但是她阿爹刚强得很,他做相公的,不轻易,一口唾沫一口钉,我也拗不过他。”
……
管家一时语塞,过了好一会儿,才问道,“闵小娘子是来上香的?”
大陈朝文武官泾渭清楚,来给吕老夫人贺寿的,多数都是文官家的女眷,那里见过这么骇人的棒子。
一旁的大管家心领神会,迎了上去,笑道:“闵五娘子,我们吕府同武国公府向来并无来往……”
吕老夫人生得胖,特别是一个肚子,胖乎乎的像是十月怀胎普通。
吕老夫人看了吕相公一眼,前些年武国公把她儿子打得娘都不熟谙了的仇,她现在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呢。
吕老夫人笑了笑,“我们都是有福分之人,说这些何为。你家孙儿来岁不是要科考么?快让圆真师太给算上一算。”
她说着,又退后了一步,走出庵门外,可着劲儿看了一会,又走了出去,当真的对管家说道:“这上头没有挂吕府的牌儿啊!”
并且闵惟秀说得没有错,她一个小娘子家家的,缠着大相国寺给她的兵器开光,必定是被赶出来了,不然不会来尼姑庵寻圆真师太,这说了然甚么?说了然大师并不待见她。
一言分歧,就把我阿奶的寿宴变丧宴么?
她现在焦急上火的,万一她阿爹一个嘴刀,把闵惟秀骂哭了去,那可如何是好?
但是,这佛珠,这佛珠是大相国寺主持开过光的啊!
圆真师太见氛围有些难堪,赶快叫来一个小尼姑,对着她笑道:“你快些领闵小娘子去大殿。”
除非你烂泥扶不上墙了,宋老夫人的孙子,不蒙祖茔,都科考到最后一关了,还能没有官做?换她来算,她也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