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宏建不由打了个冷颤道:“母亲以这母子二人的下落,逼父亲拿出了都城的房契地契,逼着他致了仕,上书要求让贤给二弟。待下属批准后,母亲这才说出她那母子二人的下落!”
顾氏本年二十有五,二八韶华嫁于蒋宏生为妻,也曾柔情缠绵,伉俪恩爱。怎奈三年均无所出,第四年周雨睛就把她堂兄家的小女儿周秀月抬作贵妾,当年就生下了庶宗子蒋元航。本来周雨睛就不喜顾氏,二儿子的嫡妻之位向来意属侄女周秀月,碍于老爷态度果断,亲身求娶,方才勉强应允。
“嬷嬷,几十年了,我算是看清楚了,你怎没看明白呢?能好,我何至于此,何至于此啊……这都是命。当年父亲就对我说,他不是我的夫君。现在看来……”周雨睛悲叹道。
“怪不得娘不让你当家,而是选了弟妹,你……你……哎,让我说你甚么好。”蒋宏建摇点头恨恨的说。
蒋宏生踏进卧房,冬梅眼尖忙请了安,悄无声气的退了出去。看到嫡妻和床上睡着的女儿,蒋宏生上前搂住顾氏的肩,暖和的说道:“玉珍,昨晚周氏闹得短长,未及与你细说。家里的事情你多数已晓得,只是母亲此次未能如愿,父亲已盘算主张要回青阳镇养老,说要带着欣瑶,我也始料未及。不详确细一想,也是件功德。”
“哎,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,我那里清楚?母亲从不与我说这些。”
冬夜的月光有力的挂在半空,几颗星星慵懒的三三两两散落四周,蒋府隐在这黑夜中,没有了白日的喧哗。
“太太,这些年,你吃的苦,奴婢我都看在眼里,虽说此次动静大了些,倒也理得洁净。他母子二人虽保了性命,今后日子必定也难。西北那是苦寒之地,能不能活,就看他们今后造化。兴老爷此次得了宅子,得了银子,又能自个当家作主,再不消看旁人眼色,日子比起这府来,好了不知几倍,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的手脚。老爷刚辞了官,又不见了那两个,内心多少会有些……”钱嬷嬷喃喃说不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