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婆子见闹得大了。公开里扯了扯周姨娘的衣裳,轻声道:“姨娘,兵爷我们惹不起。”
为首的黑衣男人面色冷峻,眼神锋利,大声道:“来人,把这两个当众撒泼的妇人捆起来,送至兵马司,其他人等速速散去。”
周姨娘适时的挺了挺胸,仿佛一副贵族妇人的气度。
张鸣看了看萧寒,见后者点点头,接过来掂了掂分量,对劲的笑道:“女人客气。好了,好了,都散了,都散了!别瞧了,没甚么热烈好瞧,都散了,散了!”
四蜜斯哎,快来拯救啊。老钱我撑不了多久。
周姨娘何时受过这等唾骂,只见她神采刹白,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忍不住破口痛骂。
一盏茶后,周姨娘,孙婆子终究口干舌噪,筋疲力尽,哑着嗓子说不出话来。
那孙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,撒泼打滚,嚎啕大哭起来:“兵爷欺负人啦。杀人啦,大伙来看看啊,你们这帮杀千刀的,光天化日欺负两个妇人,大伙都来看看啊……”
“搞了半天,本来是个侍妾,还自称太太,太太的,真不要脸,怪不得内里的客人不肯意。”
恶言恶语听得围观的人一阵鼓噪,一个小妾对着正房太太肆无顾忌的漫骂,这在哪朝哪代都是罕见的事,纷繁对着周姨娘指指导点。
钱掌柜晓得来人不善,大声回道:“家有家规,国有国法,瑾珏阁虽小,却也有店规,凡高朋在二楼挑货,其他人者,一概恕不欢迎。这位妇人嘴下积善,铺子开得光亮正大,童叟无欺,哪来的轻易之事?”
周姨娘回身一看,原是个五城兵马司的人,昂首嘲笑道:“我当是谁?一个小小的兵马司也敢动我,你可晓得我是谁?”
孙婆子一通乱敲,半天,才见一四十多的中年白面男人出来。来人自称钱掌柜,说本日有高朋,正在楼上挑货,二位想买东西,不防明日再来。
钱掌柜擦了擦汗,接过伴计递来的茶一饮而尽,慢悠悠的静坐半晌后,方才翻开门,走了出去。
“看着不像是北里里出来的货品,姿色平常的紧,都说纳妾纳色,这家的老爷莫非眼睛瞎了?”
女子转过身,清脆道:“母亲,大热的天,这两位唱念俱佳,也实在不轻易,花两个钱打发算了。万一中了暑气得了病,就不好办了。钱掌柜,你说是也不是?”
只听那年青女子娇声道:“钱掌柜,这两位衣衫不整,蓬头垢面,言行粗漏,撒泼打滚的贩子妇人,那里会是府中阿谁端庄大气,和顺娴淑的周姨娘,怕是弄错了吧?”
钱掌柜气得双目喷火,青筋暴出,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那女人,正筹算喝斥,只听得一声长啸,一骑兵马飞奔而来。
那孙婆子得了主子的表示。更加的不依不饶。只见她抹了一把汗,冲着四周看热烈的人道:“各位乡亲,评评理,哪有奉上门的买卖推了出去的?我家太太美意照顾他家买卖,偏那掌柜的堵着门不让人出来。说甚么高朋不高朋的。那高朋正巧是我家二太太,都是一家人,偏不让我们出来。你们说,哪有如许做买卖的!”
“批示史,今儿个可算是开了眼界了,见过女人横的,倒没见过横成如许的。还是个姨娘。您说,该如何措置吧。”
围观的人见没啥好戏可看,正筹算各自散去。听得吱呀一声,走出来两个伴计把铺子大门敞开,紧接着两个清秀的丫头,一左一右扶着两个头戴帷帽的女子接踵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