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拦着你,可有说些甚么?”
前几日,大伯母来信问起蒋欣琼,蒋欣瑜两姐妹的近况。蒋欣琼且不去说,自打蒋家进京后,常带着一双后代过府一聚。偏那嫁入孙府的蒋欣瑜一点子消息也没有。顾氏暗里担忧,偷偷递了帖子到孙府,邀二蜜斯回娘家一聚。
蒋元晨面色微讪,“说了你可别活力,沈大哥在军中给我寻一把好剑,连着这本书一起托人给我送了来。我想着姐姐向来喜好看个别史。纪行甚么的,借花献佛,就给你拿来了!”
莺归一听,大惊失容,扑通一声跪下。眼泪刷刷落下,泣道:“蜜斯,好好的,为甚么要赶我走?我那里做得不好,蜜斯尽管打我骂我,这辈子,除了蜜斯身边,我那里也不去。”
“另有四mm不爱看的书,可真是奇了?来,给我瞧瞧,甚么好书。让mm嫌弃!”
偏顾氏母女俩平常打扮素净,欣瑶更是一支白玉簪子从月头戴到月尾,很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义,更加引得周姨娘表情不爽。
欣瑶叫了几次,见莺归魂不守舍,心下犯疑,悄悄唤来李妈妈,私语了几句。
周姨娘自侯府返来后,便一向闷闷不乐。启事很不值得一提,只为了侯府送给四蜜斯的表礼比着三蜜斯,多了一串紫水晶。蒋欣珊倒不觉着甚么,恰好周姨娘记恨在心。
“母亲直接上了孙府去吧,人都到了门口了,难不成还不让见?”
“这是大姐姐第三次来帖子,请我们姐妹俩过府一聚,此次mm不会刚巧又抱病了吧?老太太说了,姐妹之间,常来常往也是好的,不能生分了,特地让我来看看四mm的身子好些了没?”
顾氏神采庞大看着女儿,无可何如道:“这丫环倒是个有志气的,也不枉你看重她。既然这府里呆不得了,早些出去也是功德。只你这院里的大丫环,按端方还得再添上两个才行。”
“说你是傻丫头,你还真是傻,也不让我把话说完,就死啊死的,你若死了,谁帮我去打理怡园?”
“蜜斯,莺归跟在蜜斯身边,只要高兴,没有委曲,求蜜斯不要让我出去,我死也不出去!”
欣瑶静思半晌,心中一动,笑道:“端方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女儿身边的人还得细看才行。”
“四书五经我还看不过来呢。哪故意机看这些个?姐姐收着,得闲时翻翻。我得走了,今儿个另有篇文章没写,父亲返来可得挨骂了。”说罢,一溜烟的,人便没了影子。
莺归从秋水院返来,神采通红,闷声坐在外间不说话。
“那就别听,去吧,把书收起来,把小厨房里的绿豆百合汤给秋水院送些去,昊哥儿这两天就馋这一口。趁便问问尚书府可有覆信。”欣瑶挥挥手,表示莺归快去。
李妈妈点点头,出了院门。不过一盏茶的工夫,李妈妈便一脸仇恨的进了蜜斯的屋。
欣瑶叹道:“莺归,你跟着我有七八年了,自从福伯把你们姐弟俩带到我跟前的那日起,我就没把你们当外人。这些年。你服侍我,经心极力,掏心掏肺。说实话,我真舍不得让你走。我们主仆一场,你如此待我,我也不想委曲了你。”
入夜,欣瑶把莺归叫到跟前,道:“明儿个。我让李妈妈把燕鸣叫到府里来,你跟着燕鸣归去吧!”
周姨娘有个陪房,人称孙婆子,在姑苏府里掌管针线。进京后,二太太掌家,找了个错处,打发去了浆洗房。
早就晓得人这一辈子没有谁能陪着谁走一世,只是临了的那刻,内心为何如此不舍。统统的酸涩,都化作了长长一叹,欣瑶倒在了竹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