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下看戏的人早已散尽,伶人也纷繁退去了背景。
只见黑影一掠,将妄已经消逝在了门外。
“特地来还你骰子。”
竟然是个凡人?!
门被轻手重脚的带上,蒋谦缓缓展开眼,坐起家来,低着头久久入迷。
“狐狸精甚么时候这么美意了?”
“看你不爽。”
一个小小的物件不知从那边被抛了过来,将妄伸手接住,低头一看,神采猛地沉了下去。
崔玉荣倒是哈哈大笑,“嘴硬…只怕是你想起来后,就再也谅解不了他了。”
将妄站在人群中,长身玉立,一袭墨黑大氅微微掠地,冷酷而阴鸷的眸子只是一沉,面前的尸身直勾勾的倒了下去。
蒋谦抬眸,目若繁星,“不管宿世是好是坏,我只愿跟他过好此生。”
入夜,暗中当中将妄没有一丝困意,侧头看向仍然熟睡的蒋谦,披衣而起,伸了伸手仿佛是想抚那眉眼,却毕竟是放下了。
“不能。”
萧淳内心一沉,心道糟了,刚才的不是他,中了调虎离山之计。
一个青衣小旦怯生生的想去牵将妄的衣袖,他眉头微蹙着躲开,上前一步从速离他们远点。
“我只是美意提示一下…愿不肯记起来,只怕也由不得你,我等着。”崔玉荣起家迈向窗边,纵身跃了出去,带的窗扇一撞窗棱,砰的一声脆响。
一碗馄炖见底,离吟邪邪一笑,“忘了奉告你,有人托我牵住你一会,我也没问为甚么,为表歉意,禁咒就还给你了……你那么凶恐吓谁。”
“装完大头就想跑?”
蒋谦拿杯盖悄悄扒开茶沫,低眉含笑,“本来唱的是这一出。”
蒋谦微微点头,“公子不必多礼。”
半晌之间那些行僵就在将妄面前乖乖的躺了归去。
“你就不能好好说话?”
并且,明天这里起码有两拨人。
蒋谦亦笑,“你想拿我威胁他,但是他与我寸步不离,你没有机遇动手,就想了这么个教唆的体例?那你可得尽快,我猜他就要返来了。”
蒋谦,“……”
那人站定在原地,俄然嘿嘿一笑,“你们都追着我来了,阿谁白发少年如何办?”
离吟摇点头,一手支起尖下巴,“你可别忘了,逆天改命本就是有违天道,但愿你现在冒死保护的,不是黄粱一梦。”
他一猫腰,悄无声气的钻了出来。
一颗小巧骰子。
“师父眼皮子底下你也敢来?”
“不关我的事,我就是爱看你的热烈。”
梦鳞真是恨透了那些行僵,拦都拦不住的跟着也跳,随便抓着一个就大打脱手,一心想着要报流云镇被殴之仇。
萧淳扑哧一笑,“这个戏园子另有人敢来?”
他又是如何找到他们的?
将妄冷声道,“另有一颗,还给我。”
将妄沉默了半晌,伸手将他揽进怀里,头埋在他的颈窝,身子竟然有些轻颤,“沉玉…”
梦鳞却不客气,“一个戏园子竟然藏了那样多暗道,谁晓得你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。”
离吟嘴里塞着东西,含混道,“老板,再来一碗。”说完他红袖一扬,痛快的将另一颗骰子丢给了将妄,“给你给你,来坐一会。”
萧淳二话不说挥出扇子,没想到那人一捧首蹲在了地上,毫无反击之力。
小小的摊子前只要两方矮木桌,一袭红衣的人坐在小矮凳上,手里的勺子送到嘴边,正呼呼吹着馄炖。
见到来人他也只是斜斜扫了一眼,“好久不见。”
兮照挑眉轻笑,那笑容让人瞧了心跳蓦地漏下一拍,“一定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