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,拿了我的给我送返来,欠了我的给我补返来,偷了我的给我交出来……不活力呀不活力,活力就吃脑白金……
“你不好好读书,又想这些调脂弄粉的事,细心老爷太太晓得了,寻你的不是……”一旁探春插口道,“若你为这挨了打,就算这脂粉制得再好,我们用着,又有甚么意义。”这番话又打又哄,宝玉立时被打击得低了头。黛玉听了也含笑不语:原是她起的头呢,还是低调点罢。
转回屋来,黛玉负气独坐一隅。对着窗外满院寂寂□,瞧着廊下丫头婆子们来往穿越,内心那股子别扭劲倒是垂垂消了下去。这贾府里一世人等是个甚么品性,本身原是晓得一二的,现在也算住了好久了,初来时不适应的一惊一乍也就罢了,那里就真如本来普通,到处脱不出这个牛角尖去,与她们普通见地?正颠末本身的日子要紧。
宝玉见黛玉果然没活力,心下才松了松,又拿这胭脂做情面要送于她。黛玉笑道:“你的情意我领了,只是,这原是你的丫头辛苦了好久做得的,你若给了我,倒是让她们如何想?偏我现在又使不着,何必糟蹋了。”
黛玉本还恶心着呢,听得王夫人相问,倒是定了定神,她夙来是个要强的人,没得让人瞧了笑话去。遂也笑笑道:“多谢二舅母体贴,我没甚么大碍的,原是瞧着早间气候凉,奶娘咛嘱着多穿了件衣裳,这会子却感觉有些燥了。就想着回屋脱件下来呢。”大夫也就罢了,她于贾府的药可有好些顾虑。王夫人又温言安慰了两句,黛玉一一应了,辞出时不自发抬眼瞧了王夫人一眼,出得门来,不由对本身一嘲:本身也太老练了,王夫人也是多年的朱门佳媳了,粉饰的工夫自是一流,若本身都能看出点甚么来,她那里还能在贾母面前混得下去?
想是听得黛玉说得热烈,宝玉也是跃跃欲试的,只是他的心机与姐妹们倒是全不不异,乃是想要用之来制胭脂香粉。黛玉听了只在心中暗笑:这厮的品性,真真是再无……正想呢,又听宝玉叫道:“我且去探听了制法,返来本身做些,不比内里的好?到时候我送给姐妹们大家有份,可好?……”
――气度决定高度,黛玉正在进级中,有杂音,待调试……
宝玉的心机于这上面,倒是非常果断的。虽被探春说了两句,那里就真怕了。转日黛玉就瞧着他往房里带东西,东一包西一包的,想也晓得是甚么。宝玉学了乖,也不张扬,只叫本身房里的丫头样样细心地弄了。虽说都在一个院子里,那里就不晓得了,只是不放在明面上,探春却也不好劝了。
黛玉本觉得本身借机驳斥了宝玉两回,阿谁石头建议性来,好劣都当离她远些才是。不料宝玉满是一副小孩子心性,因一家子姐妹们一处顽得虽好,到底他是老祖宗的心头肉,平辈里的姐妹兄弟,哪一个不是让他三分,如何会对他这般说话?且黛玉又是用的“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”之法,虽是驳斥了他,宝玉却只感觉字字珠玑,不但全都说进贰心槛里了,且观点学问更在他之上,是以与黛玉所料相反,宝玉内心已是将她引为知己了。加上黛玉的人才又是个超卓的,宝玉一府里看下来,就将其他的姐姐mm都放在黛玉以后,成日里除了上学,竟是日日守在贾母院里与黛玉为伴。黛玉本还想拾撮拾撮那些道学文章来恶心宝玉的,何如现在的黛玉身虽还是那杨柳弱质的身,心倒是个“生在红旗下,长在合作中”的穿越心,那“三从四德”之语,常日里看看也就罢了,真要她趋之若鹜、奉若神明,她倒是装不得半日,还没得恶心着宝玉,她本身就对峙不下去了,只得搁开手去,另寻其他的东西消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