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谁知才到八月桂花飘香时节,贾府姑表林家的事还没个成果,又传出姨表薛家已待选入宫的女人又被放了出来。真真应了那句“福不双至,祸不但行”的老话。
齐嫂子连声应着去了。她本就欲借机将自家底气拿出来与女人作面子。老太太的二门又是常来常往的,婆子们俱都混了个面善,长日无事,也趁机留她吃口茶,说说话,带着耳朵探听些八卦。两下里各有所需,也不辩真伪,尽管说得热烈,倒是一团和蔼。
“她原是个命苦的,却有这等机遇母女相逢,朱紫们都感觉她是有福的。是以常常被招进宫伴随太后。可惜这回却害了宝姐姐。”宝玉却将黛玉手中的银刀取了畴昔,陪笑道:“我来罢,细心伤动手。”
……想来是老太太积威难犯的原因罢,打那今后,府里高低人等候黛玉俱都陪上了十二分的谨慎,不该说的话再稳定说半个字。平静倒是平静了,只是欲要刺探父亲的动静,却只要贾母老太太与两位娘舅才气问上两句了,能够两位娘舅的见地……幸亏现在黛玉也不必在贾府这一棵树吊颈死,自往林府嘱了齐管家细细刺探了动静传出去。
“噢,就是上年里宝姐姐家认母的阿谁叫香菱的。”
“哎,说来更是倒霉……原说这一回当选的女人们这会子还该学端方的。偏是娴妃宫里出了缺,急等着人用,宝姐姐端方学得最好,就给先指出去当了差……谁知竟就赶上这等事。”宝玉摇着头将橙细细分开,摆在盘中放好,送到黛玉手边。
“好好的,这‘害’字可从何提及呢?”
两人各抱恨思对坐了半晌,到底黛玉打起精力来道:“这些也是旧话了。只现现在内里是个甚么情势?”
两人各抱恨思对坐了半晌,到底黛玉打起精力来道:“这些也是旧话了。只现现在内里是个甚么情势?”
“哎,原是我不好,未曾对嫂子直说,倒是年里祭奠回贾府的路上听得个疯和尚冲着肩舆唱了几句偈,不知怎地就记在内心了……一时没拿捏住,是以胡乱折腾了齐嫂子你数日。”黛玉到底脸生,只怕被齐嫂子瞧出来端睨,干脆垂下眼扭手上的绢子装羞怯。
“即有来往,老是好的……”
“哎,说来更是倒霉……原说这一回当选的女人们这会子还该学端方的。偏是娴妃宫里出了缺,急等着人用,宝姐姐端方学得最好,就给先指出去当了差……谁知竟就赶上这等事。”宝玉摇着头将橙细细分开,摆在盘中放好,送到黛玉手边。
“和尚……那年要化女人削发的也是个和尚……”这事闹得大,林府里没不晓得的。齐嫂子喃喃道,不由又问:“却不知那和尚唱了几句甚么?”
“是她?她现在可好?”黛玉也取了只香橙,拿银刀渐渐地剖着,闲闲地问道。
黛玉侧首略想了想,叹道:“唱得倒是:‘陋室空堂,当年笏满床,衰草枯杨,曾为歌舞场。’……另有甚么‘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。’……当时街上人声极杂,可不知为甚,那和尚的歌声却听得极逼真,我不由就想起爹爹来……”阿弥陀佛,只是借来用用,佛祖,你千万别真应在父切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