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三听着仍未完整明白,可她起码明白了一点,长兄对董秀之,如同董秀之对长兄,二人虽未会面,皆只闻对方其名,却各自早有倾慕之意,并不架空冯董两家联婚,倘董大将军真非蛇蝎设局之人,她也感觉这门亲实在是好,不止是好,于她冯家而言,是顶好。
冯三不明白杨芸钗为何俄然说这些,冯大倒是福诚意灵,明白杨芸钗特地插这番话的意义,这番话看似与他现在同夜十一说的话无关,细思倒是同个事理。
夜二爷几乎又要坐不住:“不知是哪家闺秀?”
当晚马文池进静国公府,齐到翰斋同静国公夜大爷夜二爷聚集会事之前,冯大于翰斋外先反对了马文池,直接问了马文池启事。
一场空便一场空了,静国公历经半辈子,尚沉得住气,夜大爷自来政权心不重,马文池冯大进翰斋,也还坐得住,夜二爷年纪悄悄已然位至吏部左侍郎,较之同龄官僚,不知高上多少,又出身静国公府,自小有一股凡局势在必得的傲气,像这般本为两桩大功德儿,终究落个全无的尽败,是再敛不住脾气。
夜十一知真正启事,却不能坦言,让冯大冯三真有兴趣晓得,可亲口问问她师父。
方家没成,董家也没成,本来挺好的两桩榜下捉婿盛事,岂料人算不如天年,到最后两家哪家也没成,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“倘真能得董女傅如此贤妻,为兄此生足矣……”
“马兄弟,你倒说说,为何推拒方家这门好亲?”
冯董两家联婚不成,夜家父子于下晌便自夜十一口中得知,实乃董大将军狡计设局,非诚恳攀亲,此中不无蹊跷,于冯大被榜下捉婿,夜二爷便也不表,马文池冯大一进门,他起家跨步,步至马文池跟前,劈脸便问:
马文池被方家榜下捉婿,后又拒了方家婚事儿的颠末,夜十一重新陈述,听得冯大冯三耳朵竖起,听得最后,兄妹俩皆问了为何马文池要拒了方家这门好亲。
“此乃其一。”马文池既能同冯大实言,自不成能对付夜家父子三人:“其二……我早已心有所属。”
“我与她的姻缘,成不成,与风云无关,说不说,毫无辨别。”马文池点头,再是起家,深深一揖,以表歉意。
“姨祖母心慈,不但收留我一介孤女,还赐与我自家破人亡后最纯粹最暖和的体贴,姨祖母让我喊大爷二爷为娘舅,我喊得心虚,姨祖母让我唤冯大少爷冯三蜜斯冯五蜜斯为表哥表姐,我一样心虚,可我还是喊了,一向都照姨祖母同我说的,喊大娘舅二娘舅、大表哥三表姐五表姐,因我明白,这是姨祖母待我的真,待我的好。”
父母之命,媒人之言,此当然为千古铁律,然倘能两情相悦,举案齐眉,共谱一曲神仙眷侣,于他,乃此生大幸!
“方家蜜斯乃世家贵女,我不过一豪门进士,实不堪以配。”
冯大心中思路如万马奔腾,自杨芸钗如玉般的脸上转眸,对上夜十一那双如同艳阳普通敞亮璀灿的眸子,他嘴角微扬,浅浅淡淡,暖如阳明如月的笑意倾泄而出:
这不是实话,夜家父子三民气中如此作想,冯大早得马文池真正答案,更知此非实在启事。
夜二爷急火,马文池倒是不缓不慢,先一一礼毕,再请夜二爷重回座椅,他与冯大同稳稳铛铛坐下后,方道:
与冯大到底有共科举同阵营之谊,且马文池是真赏识冯大才学,未细说拒方家婚事之因,只朗朗念出司马相如一曲《凤求凰》中的一句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