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兄弟,你倒说说,为何推拒方家这门好亲?”
“我与她的姻缘,成不成,与风云无关,说不说,毫无辨别。”马文池点头,再是起家,深深一揖,以表歉意。
冯三不明白杨芸钗为何俄然说这些,冯大倒是福诚意灵,明白杨芸钗特地插这番话的意义,这番话看似与他现在同夜十一说的话无关,细思倒是同个事理。
方家没成,董家也没成,本来挺好的两桩榜下捉婿盛事,岂料人算不如天年,到最后两家哪家也没成,真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冯大心中思路如万马奔腾,自杨芸钗如玉般的脸上转眸,对上夜十一那双如同艳阳普通敞亮璀灿的眸子,他嘴角微扬,浅浅淡淡,暖如阳明如月的笑意倾泄而出:
冯三自是不敢去问马文池,冯大倒是得好好问问。
杨芸钗被冯家兄妹看得抿唇一笑,这一笑不再带着嘲意,她笑得光辉:
夜二爷几乎又要坐不住:“不知是哪家闺秀?”
杨芸钗同笑,不再言语,冯三一知未解,抿着笑听着看着,不敢胡言,冯大被夜十一讽刺得连耳后都红了,想起收支门时阿茫同夜十一禀的事儿,他逐问起马文池。
“此乃其一。”马文池既能同冯大实言,自不成能对付夜家父子三人:“其二……我早已心有所属。”
当晚马文池进静国公府,齐到翰斋同静国公夜大爷夜二爷聚集会事之前,冯大于翰斋外先反对了马文池,直接问了马文池启事。
夜十一于他姑祖父心中的职位与影响,在他初进静国公府时,仅仅是听闻,时至现在,他再无深切体味夜十一于姑祖父,乃至阖夜家高低之首要性,那他便是经殿试成为一甲榜首状元,也是死读书读死书,于冯氏一族无益,更枉谈全祖父之愿,为湖广冯家出小我杰,位极人臣。
一场空便一场空了,静国公历经半辈子,尚沉得住气,夜大爷自来政权心不重,马文池冯大进翰斋,也还坐得住,夜二爷年纪悄悄已然位至吏部左侍郎,较之同龄官僚,不知高上多少,又出身静国公府,自小有一股凡局势在必得的傲气,像这般本为两桩大功德儿,终究落个全无的尽败,是再敛不住脾气。
“倘真能得董女傅如此贤妻,为兄此生足矣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