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止忍不住看了程瑶一眼,程瑶投来祈求的目光。
老夫人越想越气,狠狠瞪了韩氏一眼,心道这当娘的这么不靠谱,她不幸的微儿可如何办啊!
卫国公老夫人有四个一等丫环,别离是良辰、美景、赏心、乐事,此中以良辰最为细心,当下应一声是,对美景使了个眼色,半晌后就一左一右拉着那侍女出去,等那侍女扑通一声跪下后,各向一侧退了两步站定,如许的间隔,足以应对很多突发状况。
俗话说正打打盹就有人递枕头,还是亲闺女知心,老夫人总算寻到了宣泄口,当下眉毛一竖痛斥道:“胡涂,哪有女儿还昏倒不醒,当娘的不但不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,反而先说女儿不是的!”
“外祖母,请您别生止表哥的气,要怪,就怪瑶儿吧!”程瑶俄然跪了下来,“我本来正和三妹在红梅树下闲谈,因为雪后路滑,不谨慎滑倒了,刚巧当时止表哥过来了,看到我跌倒就畴昔扶,三妹恰好也去扶我,止表哥这才不谨慎碰到了三妹,害三妹跌倒,归根到底,都是瑶儿的错!”
这话一出,在场世人神情各别,老夫人面色微沉环顾一圈,这才看向韩止,问道:“止儿,那你给祖母说清楚,你是如何害你表妹受伤的?”
见儿子滚出去了,曾氏抿了抿嘴,温婉笑道:“义母,您看,孩子们都是让人头疼的,现在关头还是看微儿到底如何了。”
“你叫甚么名字?”老夫人拧眉打量着瑟瑟颤栗的侍女。
陶氏夙来体弱,肤白唇淡,声音也是细细的,可玄月听了,神采却更加丢脸,好一会儿,终究道:“婢子……婢子当时见两位表女人在说话,不好打搅,就站在远处躲避了,等听到动静,就见三表女人已经倒在地上了……”
正说着,俄然就是一阵重物接连倒地的声音,程微披垂着头发从里间冲了出来,一脸惶恐扑进了老夫人怀里,眼泪簌簌而下:“外祖母,您没死,您没死,太好了……”
“玄月,那你说说,当时表女人是如何受伤的?”
程微紧紧搂着老夫人脖子痛哭,含含混糊吐出的话却让一屋子人大吃一惊,气得韩氏把程微拽出来,斥道:“程微,你是癔症了么,再胡说八道,我就把你嘴封起来!”
肃立一旁的韩秋华悄悄摇了点头,心道表面浑厚诚恳的二弟本来有副小巧心肠,她晓得的是不是太晚了点儿?
她能够把此事就此揭过,那是因为害微儿受伤的是止儿,还是在止儿并不是成心的前提下,却不能因为韩氏那几句胡涂话松口,那不是即是奉告别人,微儿受伤是咎由自取吗!
老夫人一言不发,满室鸦雀无声,韩氏终究忍不住道:“母亲,我看此事就算了,微儿本就是个跳脱性子,哪能怪到止儿身上。”
侍女玄月说未看到,再问下去就有些丢脸了,景王世子妃曾氏忙道:“义母,既是一场不测,就算了吧,您瞧这些孩子一个个吓得脸都是白的。孩子嘛,可不都是奸刁的,我都没美意义跟您说,昕儿还曾把岚儿的头突破过呢。”
韩止一掀衣袍,跪了下来:“是孙儿害微表妹受了伤,请祖母惩罚!”
“婢子……”玄月下认识瞥了韩止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母亲!”莫名中枪的容昕翻了个白眼。
“婢子……婢子叫玄月。”
韩止暗叹口气,心道瑶表妹实在过分仁慈,这类时候仍想着保护微表妹的名声。微表妹虽有错在先,可现在受伤昏倒,说到底还是他太鲁莽了,又何必还让她担上暴虐的名声呢?如许看来,只能委曲一下瑶表妹了。因而咬了咬牙道:“是的,不过这事还是因为孙儿莽撞才形成的,和瑶表妹无关,且在孙儿生辰宴上害两位表妹出了事,都是孙儿的失责,祖母不管如何惩罚,孙儿都心甘甘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