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过的夜晚，格外温馨，能听到雨滴从树叶滑落的滴答声。从窗子涌出去的清冷气味吹散了屋内热气，是个可贵的好眠之夜。
太后无子，把自幼生母早逝的昌庆帝养在膝下，昌庆帝这才气登上龙椅。以冯氏女为后，在世人眼里，就是当明天子对这位养母的回报了。
程微抱住程雅胳膊，摇了摇：“大姐姐，您就奉告我嘛，不然我总忍不住猎奇。”
“皇后娘娘？”程微吃了一惊。
程雅伸手捏了捏幼妹面庞，喃喃道：“问的甚么傻话。”
她干脆下床，趿着鞋子来到窗前，推开了窗。
这些话，程雅明显已经从若蝶口中问了出来，此时并不料外，耐烦听程微说着。
程微想得头疼，昂首一看，窗外已经发白，天已经亮了。
程雅神采微变，拍她一下：“不要探听这些事儿。”
程微端过来，听话的小口喝下。
程雅指了指桌几上的姜糖水：“先喝了再说。”
醒来后，她仍然记得皇后那双眼睛。
小宫女呆了呆，喃喃道：“三女人，您真都雅，是奴婢见过最都雅的人了。”
程微垂眸听着，内心莫名不舒畅。
程微半晌不肯多留，与若蝶拉动手，深一脚浅一脚赶回了东宫。
她忍不住问：“那么皇上，就对皇后一点情分也无么？”
程微对这皇宫一无所知，当然不会对远亲的姐姐有所坦白，因而点头：“嗯，当时雨下得太大，灯笼都燃烧了，我和若蝶姐姐慌不择路，就跑到了关雎殿去……”
程微不敢再问，起家道：“大姐姐，您早些睡吧，我也去睡了，淑妃娘娘申明日还要请我畴昔。”
“三女人，您醒了？”小宫女听到动静，快步走出去。
等程微讲完，她正色道：“一只绣鞋，丢了也就丢了，明晚不准再畴昔。”
“关雎殿”三个字刻在早已剥落朱漆的匾上，与光阴一起垂垂被人忘记，却又好似莫大的讽刺，让每个心中有情的女子见了，都不免心生难过。
只是，这是皇后呢，恐怕不是她情愿给医治就成的。
“不要紧，你去昭纯宫不是避人的事，返来正赶高低雨，丢一只鞋子有甚么干系？关雎殿不是甚么好去处，既然那宮婢说你不去就把鞋子措置了，这就成了。即便她不措置，莫非还能以此害人不成？”
程雅拉着程微的手左看右看，发明没有磕碰，这才松了口气，叮咛宮婢道：“快给三女人筹办热水，另熬些姜糖水来。”
程雅暴露舒心的笑容。
程微抬眸与程雅对视，那双和顺的眸子仿佛能了然统统。
程微走畴昔，依偎着程雅坐下：“大姐姐还没睡？”
新的一天，又开端了。
“大姐姐——”程微踌躇了一下，没有解缆，“关雎殿里那疯颠女子是甚么人呀？我听那宮婢喊她娘娘。”
程雅和顺看着程微，等她喝完，取出帕子替她擦拭嘴角，挥退了服侍的宮婢，问道：“迷路了？”
罢了，罢了，不想这些事了。她一个皇宫的过客，晓得的越多越是费事。
程雅打了程微一下，嗔道：“你这丫头胆量真大，这都敢说！”
程微大着胆量问了一句：“便是如许，那为何皇上没有废后呢？”
“有太后的哺育搀扶之恩在先，皇上如何会等闲废后。”程雅道。
程微终究迷含混糊睡去，夜里一个梦连一个梦，最后被惊醒，拥着薄被坐起来发楞。
程微忍不住想，皇后的疯病虽光阴已久，病情庞大，不过等她把砭针科学好了，何尝不能一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