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微大着胆量问了一句：“便是如许，那为何皇上没有废后呢？”
雨过的夜晚，格外温馨，能听到雨滴从树叶滑落的滴答声。从窗子涌出去的清冷气味吹散了屋内热气，是个可贵的好眠之夜。
等程微讲完，她正色道：“一只绣鞋，丢了也就丢了，明晚不准再畴昔。”
“不要紧吗？”
罢了，罢了，不想这些事了。她一个皇宫的过客，晓得的越多越是费事。
程微忙推开程雅：“大姐姐，我身上湿，别过了寒气给您。”
程微不敢再问，起家道：“大姐姐，您早些睡吧，我也去睡了，淑妃娘娘申明日还要请我畴昔。”
沐浴完，换好洁净舒爽的衣裳走出去，才发明程雅还在等她。
醒来后，她仍然记得皇后那双眼睛。
程微抬眸与程雅对视，那双和顺的眸子仿佛能了然统统。
说完以后，小宫女这才发觉说错了话，捂着嘴无措望着程微。
太后无子，把自幼生母早逝的昌庆帝养在膝下，昌庆帝这才气登上龙椅。以冯氏女为后，在世人眼里，就是当明天子对这位养母的回报了。
幼妹确切越来越懂事了。
程雅指了指桌几上的姜糖水：“先喝了再说。”
程微忍不住想，皇后的疯病虽光阴已久，病情庞大，不过等她把砭针科学好了，何尝不能一试。
程微伸手捏捏小宫女的面庞，眨眼道：“多谢你夸奖，放心，我不会奉告别人的。对了，我还不晓得你的名字呢。”
“有太后的哺育搀扶之恩在先，皇上如何会等闲废后。”程雅道。
“皇后娘娘？”程微吃了一惊。
小宫女呆了呆，喃喃道：“三女人，您真都雅，是奴婢见过最都雅的人了。”
程微对这皇宫一无所知，当然不会对远亲的姐姐有所坦白，因而点头：“嗯，当时雨下得太大，灯笼都燃烧了，我和若蝶姐姐慌不择路，就跑到了关雎殿去……”
程微半晌不肯多留，与若蝶拉动手，深一脚浅一脚赶回了东宫。
程雅禁不住程微歪缠，便道：“实在这些事我也不是很清楚。只晓得那关雎殿曾是皇后娘娘夏季小住的处所，你看到的那女子，应当就是皇后娘娘了。”
程雅抚了抚腹部，幽幽叹道：“想来母亲是没和你提过的，我从小听母亲讲过很多皇后娘娘的事。这位皇后娘娘，是太后的亲侄女，出身燕州王谢。”
本来褪去猖獗之色的那双眸子，斑斓极了。
或许，那女子是某个曾接受宠一时的宠妃吧，却终究落得这个了局，皇宫公然是吃人的处所。
她之前对这些事存眷的太少，模糊记得母亲和皇后曾是老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