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王世子伸手扶了她一把,拿软枕垫在她背后,俄然开口道:“婉娘,昨夜你说了很多梦话。”
“你是说,太子妃会诬告你?”
容昕松开手,使了个眼色,表示持续听下去。
“婉娘,事到现在,你还不承认吗?”
景王世子深深感喟:“那是因为,昨夜太子妃一向在场,把你说的话尽数听了去!”
“太子妃?”曾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,喃喃道,“您是说程微?”
曾氏一怔,喃喃道:“我说了甚么?
听景王世子提及韩玉珠,曾氏终究失控:“韩玉珠,韩玉珠,世子爷,到现在您还对她念念不忘吗?”
景王世子叹了一声:“罢了,你且好自为之吧。”
这是他的母亲,他一向恋慕她、恭敬她、迷恋她,可谁想到会有这么一日,他但愿从未曾有如许一个母亲。
景王世子紧紧盯着曾氏的眼睛,一字一顿道:“你说,你害死了韩玉珠,因为你担忧我对韩玉珠成心!”
段老夫人当即就请了景王世子相见,把曾氏做的功德如数抖落出来,在景王世子将信将疑之下,直接提出消弭与曾氏的义母女干系,随后便端了茶,毫不包涵面请景王世子走人。
室内很快只剩下景王世子与曾氏二人。
她挣扎几下,发明是容昕,遂停止了抵挡。
景王世子愣住脚。
曾氏一言不发,脸上没有涓滴赤色,只是一味落泪。
他没有看景王世子,目光直勾勾盯着曾氏。
曾氏完整怔住,而景王世子眼中的光蓦地暗了下去,只剩下一层阴霾蒙在其上,让人看不清贰心中所思。
曾氏咳嗽一声,叹道:“世子爷,程微现在虽是太子妃,可我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。这丫头脾气过火,从小就与昕儿一起玩闹,厥后昕儿多次提出想娶她为妻,我想着她与韩止那事闹得满城风雨,一向没有承诺。您也晓得,昕儿是个直肠子,许是把此事对她说了,她就此对我有了抱怨也不必然――”
“世子爷。”曾氏强撑着起家。
mm冰冷的手让容昕浑身竖起的刺收了起来,面无神采道:“好,我们出去。”
“就在你说了那些梦话以后。”
“你可晓得,你所谓偶然犯下的错,却毁了韩玉珠的平生!”
躲在窗外的容岚乍然听到此话,蓦地睁大了眼睛,忽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,几乎要惊叫出声,嘴巴却被人捂住了。
仿佛一夜之间,很多事都已经天翻地覆,而她倒是阿谁被蒙在鼓里的人。
景王转过身来,看着曾氏因妒忌而扭曲的面庞,绝望摇了点头:“婉娘,到现在你如何还不明白,我娶你为妻后,从没有过旁的心机。韩玉珠仙颜无双,脾气出众,对如许的女子,我赏识、赞叹,可这并不代表就要把一支希世名花折回家里来。对我来讲,景王府有一个优良的女仆人已经充足了。”
景王世子憋了一肚子火和疑问回府,径直去了曾氏那边。
“世子爷,您在说甚么呀?我刚醒,都被您弄胡涂了。”
曾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,很快又粉饰好,可那一刹时的非常还是被景王世子捕获到了,他嘲笑:“婉娘,你不是被我弄胡涂了,而是在装胡涂吧。你敢说你没有害过韩玉珠?若你真的无辜,视你为亲生女儿的段老夫报酬何提出断绝义母女干系?”
“世子爷,世子爷――”曾氏从床榻上翻身下来,踉踉跄跄去追逐大步拜别的景王世子,毕竟没有追上,留给她的,只要冰冷的关门声。
曾氏所作所为,确实的证据那是没有的,程微亦从未想过能从律法上奖惩她。对于如许的人,众叛亲离的活着,要比死更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