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子衍不堪大任,也担不起魏家的这份儿家业,真正视他,迟早得把魏家这点儿家底败光了,外头买卖上的友情也要获咎个洁净。
这话说的重,连带着魏家的脸一并打了。
魏子衍额头冒出盗汗,却不敢伸手抹,因脸上挂不住,抬脚就又想踢陈平。
“我有甚么好措置的?”黎晏想听了个笑话,扬声就反问,“这不是你们家的主子吗?”他又居高临下的打量陈平,认当真真的回想了一番,临了了啧声咂舌,“仿佛听别人说过两嘴,你们府上这位二总管,是夫人娘家带来的人――”他拖长了音,一边儿点头一边儿感慨,“章家也算是大户人家,近几年虽落魄了些,暮年间却也是富甲一方的,如何这主子却如许莽撞,还能跟着夫人一起进了魏家,真是……”
地上摔碎的玉佩他也瞧见了,晓得要好事,一抬脚把陈平踢翻在地:“混账东西,走路也不长眼,横冲直撞的就往殿下身上扑,你是要活腻了吧!”
故而黎晏没接这一茬,只是表示赵隼松开手,看着地上已然稀碎的玉佩:“可惜了这玉佩,这老绿的翡翠我才得了没多久,托了多少人,才请得明荔先活泼刀开刻,等了这么些天,得了这么一个。”
黎晏感觉他这模样真是好笑,倘或魏鸾能看上一看,估计能表情大好。
“送回故乡去?”黎晏拧着眉头,状似不经意的问,“他是章家家生的主子吗?”
第10章赶出去
他一面说,一面沉声叫了句赵隼。
他洋洋对劲,要入内奉茶的,却没料着黎晏俄然从屋中出来,便一时充公住脚,迎头就撞在了黎晏身上。
屋外陈平满脸笑意的捧着托盘,上头是两只缥色小杯,杯上还雕了福寿波纹,看起来就精美的不得了。
赵隼黑着脸从魏子衍手上把黎晏接过来,不动声色的格开了魏子衍:“殿下要不要紧?”
魏子衍说是:“陈平的爹娘原就是在章家奉侍了一辈子的,以是当年他才气跟着母亲嫁过来。”
“既是家生主子,赶回故乡,那不就是安安生生的送回章家去吗?”黎晏拍了拍魏子衍的肩膀,“是你们家的主子,还是请夫人决计吧,只是依我说,如许不顶用的主子,送回章家,叫他将来丢章家的脸吗?何况这玉佩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“杀了他他也赔不起不是?”
魏子衍吞了口口水:“殿下说的是……”他讪讪的收回脚,看着黎晏身上的湿衣服,却也不敢再提叫他换本身衣服的事儿,只是干巴巴的赔谨慎,“如许的刁奴,全凭殿下措置就是了。”
魏子衍一听这话,当即卖乖:“殿下不嫌弃,先到前面去,换一身我的衣裳吧。”
他摆了摆手:“也没说叫你们家赔给我,反正也不是你打碎的,我只是说,如许莽撞的主子,留在家里毕竟是个祸害,不过也是随口一说了,到底家生的情分不一样,夫人许会念着他的好。”
魏子衍是真不会说话啊――黎晏不免在心下感慨。
贰心下暗恨这个陈平不争气,明天丢了这么大的人,还实打实的冲撞了黎晏:“殿下漂亮,不与个主子置气,我自会回了母亲,这就打发他回故乡去,再不准他留在齐州,免得来日殿下走动,见了他要生厌的。”
黎晏就着他的手,只把还能看的三大块儿挨个的拿在手里看了看,一脸的心疼:“我本是要出来摘几片绿叶,这时节新叶嫩芽,跟着老绿放在一起比,才更显出它的极妙,现在倒好了,甚么也不消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