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才兼顾着去看画的落款，一行楷体小字落入赵令穰的眼眸，上面写着沈傲二字。
夫人颌首点头，却很欢畅：“如果通过了殿试，中了状元抑或是进士，是不是能够仕进了？”
赵令穰微微一叹，抬眸向诸人道：“鬼斧神工，此画尽得顾恺之、张萱二人之妙，成就之高，用色之熟稔，只怕不在老夫之下，此人叫甚么名字？”
赵伯骕听到第二这两个字，更是羞愤极了，道：“不要急，另有殿试，到了殿试，我要和你面劈面地比个高低出来。沈傲，你不要对劲。”
沈傲苦笑，这赵伯骕的好胜之心当真太强了，眼看他一脸笃定的模样，微微一笑道：“是啊，随便来看看，我的画技不高，不知这一次能不能误打误撞，只要能进榜，就已是荣幸非常了。”
那一边刘文已经喝彩起来：“快看，表少爷列在榜首，是上榜了，上榜了……”
沈傲点头：“赵公子能勇夺画试第二，谁能笑话？”
刘文当即道：“夫人，这画试上头另有个殿试，凡是中第的画试考生，不管名次，唯有颠末端殿试，才气分出真正的名次；现在就算得了第一，最多也不过是一种名誉罢了，没有陛下答应，这状元是不会等闲落下来的。”
他的神态，倒是很有些教诲长辈的意义：“不过事前声明，我们的赌约还是算数，你唤了我一声师父，给我行了师礼，或许我抽出空来，提点你一番也不必然。”
这几日艺考，当真是热烈不凡，礼部、太学、国子监、京兆府各大衙门俱都是张贴榜文的场合，频频被人围得水泄不通，每一次张榜，都干系着很多人平生的尽力，荣辱贵贱，便只是一张小小的红纸，却已鉴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