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清菱笑道:“上一回送你的马鞭都使了好几年,眼看不成模样了,现在趁着你有空,来尝尝我请人新作的得不得用。”
“这一名是?”
季清菱见他们口气熟稔地在酬酢,便顺势打量了一两眼那青年,对方比顾延章矮上一些,长相倒是挺周正的,只眉宇间有些傲气。看着这张脸,不知为何,她竟感觉有些眼熟。
本日书院射赛,很多人在场外候着做买卖,见有人出来,一窝蜂便围上来,松香随便寻了几匹马,问了代价,付钱租了下来,这才牵到顾延章二人面前。
季清菱接过那玉玦,低头看了一眼,乖乖收进了荷包里,笑道:“明日配给哥哥看。”想了想,又道,“我这打扮,倒是不便利去买衣裳,他日再说吧。”
两人站在此处说话,不竭有人在中间来往,未几时,便有个弱冠高低的青年带着一个小厮路过,见顾延章站在一旁,转头号召道:“怎的如许早就走?你们学院训导正在里头点人,四周倒是找不到你了。”
自顾延章去了良山进学,初时两年尚能日日回家,待到学业渐重,实是没法一天两回驰驱,只得住进了书院宿舍当中。书院每旬日有三日休沐,上一回因为恰逢一年一回的书院联考,也没有回家,此时两人已经足有旬月未曾见面了。
季清菱点一点头,翻身上马,带头往家而去。
诸人感慨一回,各自心中策画,口中倒是不约而同地俱都不说话了。那妇人沉默一阵,唤来家中管家,不知叮咛了些甚么下去。
贰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恼意,这情感来得甚是莫名其妙。
顾延章点一点头,道:“已经同先生说过了,我先行回家。”
顾延章只感觉对方目光灼灼,非常让他不悦,便对付了两句,说是舍弟,连举荐也无,又道:“家中另有事,先行告别了。”
季清菱本日出门穿的是男装,她本年虚岁已经十三,身量逐步长开,早间特地描眉画脸,照着平常大族公子哥儿的模样装束了,又套一对高高的马靴,显得比起浅显的少年郎要多了几分风骚,虽偶有娇柔之态,倒不让人感觉高耸。
顾延章又道:“本日得了个好彩头,我带你去买几身衣裳。”说着递过来那块玉玦,道,“原没想出这个风头,见这个玉玦顶配你,忍不住就跟着了局了。归去让秋月帮着编个络子,你配在裙子上,倒是都雅得很。”
语毕,推着顾延章进了一旁的铺子。
顾延章站在台下一处不碍人的处所,等季清菱走得近了,这才快步上前,柔声问道:“怎的不穿骑装,只把马靴穿了,倒是怪调皮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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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顺着松节的指导往远处望去,公然另一个书童松香正老诚恳实站在一个角落处,冲他们招手。
顾延章不由得皱起了眉。
她骑射工夫是顾延章教的,看起来非常像模像样,跑了一阵,还不忘转头喊道:“顾五哥,我先走了,一会在路上等你!”
顾延章呼之不及,只得放纵地笑了笑,跟在背面追了上去,谁晓得走到半路,便见季清菱在一旁的路边停了下来,对他挥手。
说着拖着顾延章的袖子,拉着他往外头走。
比及了周边无人的处所,他对季清菱道:“下回还是穿女装罢,如许反倒惹人重视。”
他勒住缰绳,跳上马背,问道:“这是怎的了?”
两人简朴说了两句,便闭了嘴,一人去前边开道,一人跟在背面,进退之间非常端方。
两人才进门,便有个伴计迎了上来,见是季清菱,笑得眉眼都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