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将季清菱扶起，一手半托着，一手给她喂药。
“先是去知善堂的坐馆处看了，开了两剂药不见效，就去请了天源堂的老大夫，说是外感风邪，吃了三轮药了……从……从几天前就开端烧……”秋月挑着题目答了，固然明晓得瞒不住，却又不敢尽说。
顾延章转头见两个小丫头站在一边，一人神采焦心肠捧着药，另一人则是拧了帕子，因嫌弃她们照顾了这么长时候，也没把季清菱照顾好，干脆也懒得让开，而是倾身向前，悄悄怕了拍季清菱的手，口中唤道：“清菱，醒醒，起来喝药了。”
他是武人体格，本就比凡人体温高，又兼从钱家返来是半下午的，在艳阳高照的街上逗留了半日，更是比起昔日还要体热，谁知这手一试，只感觉掌心所触的肌肤热得非常。
顾延章也懒得在她身上费甚么事，只大步往右配房行去。
刚要转弯进配房，劈面小径上迎着走过来托着一个白瓷盅的小丫头，是他厥后给季清菱买来的，叫秋爽，现在见到他，脚步一乱，过了好一会儿才站定行了个半礼，干巴巴地问了声好。
顾延章疾步走了畴昔，公然季清菱躺在床上，额头上敷着水帕，双颊赤红，嘴唇也比向日里红得短长，这蚊虫都热得在太阳底下立不住脚的气候，她身上竟还盖着一张厚厚的棉被。
秋爽支支吾吾一阵，竟似不会说话了普通。
顾延章并不去管她，只先就这水盆里的水净了手，擦干以后，便探去季清菱脸上试温。
顾延章进了季清菱的房间，却见外室人影一个也无，大门倒是敞开的，里间的帘子也高高挂起，待走得进了，只见秋月坐在床边将一方长手帕浸着水盆，低声朝床头说了不知甚么话，模恍惚糊的。
直到被他越身而过了，两个小丫头才仓促地对视了一言，也不敢说话，只冷静地跟在了背面。
季清菱吃药工夫是一等一的短长，就动手三五口就喝完了，也不消哄，也不消劝，只皱着眉毛含了块蜜饯，还不忘含混道：“顾五哥，你身上又热又潮，臭臭的……”
顾延章忍不住皱着眉头道：“烧成如许，还盖甚么被子！”说着就把季清菱身上裹着的棉被掀到了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