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娘子正走过来,一眼看到闵蘅的神情,内心头微微打个怔愣,递给他一张薄纸道:“闵大夫瞧瞧是不是这个?”
闵馨的确惊诧,又有点儿思疑,说:“真的?!”
――在等他。
闵蘅瞥她一眼,从手里把瓷瓶抠出来,起开盖子闻了闻,没甚么异香,又用竹签稍沾了点儿药膏出来,抹在手上细细辩白,道:“有天竺黄?止疼的?怎略略发热?”
闵馨坏笑着打量她的神情,没见着甚么娇羞之态,便又问:“夫人有没有效我说的那样喊几声?”
耿娘子伤的不太重,如许的外伤闵馨之前也经手过很多,包一包上上药,大咧咧开副方剂也是能成的,但自从闵蘅差点儿出过后,她许了愿,对医术也垂垂端严起来。
延湄往外看了眼,说:“到外间。”
闵馨气得一噎,心说真是不开窍!恨恨道:“我再看看夫人背上的伤。”
“我晓得”,闵馨说:“这不是杂药。”
屋里的灯还没熄,他嘴角弯了弯,排闼出去,耿娘子正坐在脚榻上,延湄衣裳已经换了,正抱着膝盖打打盹,点一下头,又晃晃脑袋。
返来时暮色四合,她内心头空落落的,跑到远香堂外看了会儿秃丫丫的桃树,感觉天长得很。
…………
闵馨一脸难堪,伸手要去抢瓶子,“哎呀,莫问了莫问了。”
延湄冲她点头,说:“不是我,是她。”
闵馨歪心机转得最快,之前给延湄瞧伤从没有不让看的景象,略微一想,直接猜了个全套,她内心头比延湄还冲动,眼里闪着“邪”光,小声道:“夫人,成了?!”
她也觉得是延湄又伤着了,一进屋便咧嘴道:“夫人这瞧大夫的次数也太近了些!怎这般不谨慎?”
闵馨心下已把萧澜骂了一顿,暗想看转头如何跟傅长启交代,现在一听是耿娘子,面色才稍缓,帮人解了衣服,重新洗濯伤口。
闵馨嘿嘿乐,靠近了悄声问她:“晚间侯爷给夫人擦药了未曾?”
延湄让她去歇着,耿娘子不大放心,桃叶那丫头还在金陵里,身边除了她,没有太靠近的,闵馨挥手:“去去去,今儿我守着你们夫人,总放心了罢。”
闵馨道:“让个丫头跟着我就成,刚好我得再过来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