闵蘅看两眼,作个揖:“恰是,劳烦了。”
他估摸着这时候延湄应当已经睡了,但心底又微微盼望着没有,在外院与程邕说了几句话,回内院时乃至跑了一小段儿。
闵馨的确惊诧,又有点儿思疑,说:“真的?!”
话音儿刚落,小丫头在门口禀道:“夫人,闵大夫过来了。”
闵馨心下已把萧澜骂了一顿,暗想看转头如何跟傅长启交代,现在一听是耿娘子,面色才稍缓,帮人解了衣服,重新洗濯伤口。
萧澜直到二更末才回府。
闵蘅并不是猎奇,只是担忧闵馨的药不铛铛,试了试没旁的感受才还给她,说:“你莫在小夫人身上动心机,她待你不赖。”
延湄冲他比比拇指,意义多谢,恰程邕让人来找闵蘅,请他往东院去,闵蘅便先告别。
耿娘子伤的不太重,如许的外伤闵馨之前也经手过很多,包一包上上药,大咧咧开副方剂也是能成的,但自从闵蘅差点儿出过后,她许了愿,对医术也垂垂端严起来。
耿娘子忙站起,“侯爷。”
延湄有点儿嫌弃地撇撇嘴,说:“不好听。”
延湄点点头,安然道:“掠过了。”
延湄想着等下闵馨要来,硬忍着没有再折腾归去换衣裳,直接先去了傅济院子,在那待一阵儿,未几时,闵馨便到了。
闵馨气得一噎,心说真是不开窍!恨恨道:“我再看看夫人背上的伤。”
闵蘅在东院沈元初那儿瞧完,本就惦记取想过来看看,恰好闵馨让丫头来找,他便急惶惑地跟了来,但也没进屋,只在院中廊下候着。
――在等他。
耿娘子正走过来,一眼看到闵蘅的神情,内心头微微打个怔愣,递给他一张薄纸道:“闵大夫瞧瞧是不是这个?”
她声音压着,一点儿也不大,却直接轰进了闵蘅耳朵里,柜上放着捣药罐,他掩袖咳两声,不谨慎碰翻了,正砸在脚上,疼得闷哼了声。
延湄这下顿住了,微微拢了下衣裳,说:“不。”
返来时暮色四合,她内心头空落落的,跑到远香堂外看了会儿秃丫丫的桃树,感觉天长得很。
闵馨道:“让个丫头跟着我就成,刚好我得再过来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