延湄靠近了细心看,并没有受伤,萧澜忙把她拽起来,说:“莫看了,好好的。”
萧澜只得坐到她身边,延湄让他按着绷带一头,又在新长肉的处所吹一吹,这才一下下帮他缠紧,甫一缠完,萧澜便把她摁在榻上,狠狠吻了一顿。
萧澜笑笑,扫视一眼,已经瞥见延湄就站在车旁,便道:“盘点下伤亡,马上赶路,江都守军大半撒在江上了,我们走水路,这回几可通畅。”
闵馨暗里翻个白眼,只好哼哼:“侯爷的药带未几,悠着些罢,夫人能换么?”
闵馨苦兮兮在外头吹了阵风,又实在不想与萧真同车,便只当没闻声萧澜的话,冲着车门缝儿小声说:“夫人莫急,我在外头给你们守着,这会儿统统都好,无妨事。”
行军路上哪管得了这么多,她一个小大夫话是不好使的,萧澜道:“出了江都地界休整时再说。”
逆流往东,几条走舸便如离弦之箭,天蒙蒙亮时,已快到江都东界,岸上晨雾夹着浮土,拢着黑压压的一片,――常叙带着人马沿岸奔驰,正前来汇合。
萧澜按着她的手,说:“你给我等着,今后、今后……”
延湄眼睛微微大睁,想了半晌,却一下笑起来,她手在另一个上面刮了刮,打量萧澜的神采,见萧澜神采似疼非疼,便晃晃脑袋道:“再不听话,就罚你疼。”
往东饶南兖州、南徐州,日夜不断,五天四夜后,从东饶进了金陵地界。
“今后奉告你”,萧澜筹议,“好湄湄……”
萧澜拍拍他,常叙瞥向萧琚,萧琚登陆先对着萧澜哭了一场,以后又抱着萧真哭,萧真发冠都掉了,披头披发,身上半湿不干,像个水鬼,扶了萧琚一把,牙骨颤抖,说:“行了行了,皇兄,还得持续赶路。”
另一辆车里,延湄帮着萧澜把湿衣服脱下来,她实在还没见过萧澜赤身的模样,之前帮他搓过回澡,但她闭着眼睛,并且没多会儿就跑了,换药时萧澜也是一半亵衣挂在身上,因此这个时候看,延湄感觉既熟谙又新奇,两手从他脖子处向内涵,摸到两个臂膀,说:“这么宽。”
走舸泊岸,常叙忙着过来,总算瞥见几人安然,低声道:“侯爷太冒险了!”
萧澜闭了闭眼,常叙道:“他们走前我已与他们申明,此行约莫有去无回,现在探了然路,已算是最小伤亡了。”
城东恰是依傍钟山,打钟山再往南,便可直接进入乐游苑,他们到时,程邕带着霍氏已在山上等了半日,――霍氏比他们晚走三日,但是他们轻装简行,只要程邕领队的四十几人,霍氏与闵蘅扮做母子,因一起上走的低调,加上萧澜他们在前面引去了重视力,程邕等人反没受甚么盘问,顺利渡了江,反比他们还快些。
萧澜笑得胸膛震颤,一手在她后脖颈儿捏了捏,说:“我不信你能咬到,来。”
延湄拉出榻底下的木箱,直接便拿了条新的出来,萧澜也没再她面前换过衣服,这方面脸皮还没厚起来,并且刚才,怕她瞥见……嗯,想叫她闭上眼睛,但延湄并没有想旁的,奇特看着他,萧澜只得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一手去拿裤子,延湄不满,把裤子抱在怀里,问:“捂眼睛做甚么?”
萧澜微微点头,意义再待机会,他临时不能骑马了,得回车上换衣,延湄定定地看他走过来,先握了下他的手,冰冰冷的,闵馨在一旁皱眉道:“侯爷伤没病愈,不该沾水!这下又得换药。且我们该当停一停,你们都受了寒,该熬些药或煮锅姜汤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