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后奉告你”,萧澜筹议,“好湄湄……”
闵馨在外头被冷风吹得脸发木,见萧澜猫腰出来,忙打哈哈说:“啊,侯爷也在。”
萧澜命令当场安营,好好休整了一夜,第二日翻过钟山,远远已能瞥见乐游苑的高墙。
延湄眼睛微微大睁,想了半晌,却一下笑起来,她手在另一个上面刮了刮,打量萧澜的神采,见萧澜神采似疼非疼,便晃晃脑袋道:“再不听话,就罚你疼。”
萧澜:……
延湄靠近了细心看,并没有受伤,萧澜忙把她拽起来,说:“莫看了,好好的。”
延湄早前已经帮他换过好几次药,点头道:“能。”
不半晌萧真换完衣裳,道:“外头风大,闵大夫还是倒车里吧。”但到底他和沈元初都是男人,便车门全部翻开,以示避嫌。
萧澜单手穿完亵裤,恨不得一脚将她踢回濮阳去。
延湄转过身,看他已经穿好了,不知为何非要捂着本身的眼睛,想了想忽有点儿明白,凑到他耳边说:“澜哥哥,别羞。”
萧澜笑笑,扫视一眼,已经瞥见延湄就站在车旁,便道:“盘点下伤亡,马上赶路,江都守军大半撒在江上了,我们走水路,这回几可通畅。”
萧澜按着她的手,说:“你给我等着,今后、今后……”
闵馨瞥见他的确牙痒,总感觉他是用心欺负人,心说如何哪儿都能有你?垂着眼,面无神采地坐到车辕处。
闵馨苦兮兮在外头吹了阵风,又实在不想与萧真同车,便只当没闻声萧澜的话,冲着车门缝儿小声说:“夫人莫急,我在外头给你们守着,这会儿统统都好,无妨事。”
江水一干,身上微微发涩,萧澜靠着右边车壁,说:“帮我擦擦?”
延湄鼓鼓嘴,到底还是送了手,萧澜忙手忙脚的脱了湿裤子,车厢低,底子不敷他站直身子的,吃力地很,延湄看不见,还两手乱动,正换到一半,冷不丁闻声车厢门被敲了两下,闵馨的声音在内里道:“夫人,我能回你这儿了么?”
沈元初吊着眼梢瞅他,闵馨往里看一眼,坐在车辕处道:“多谢王爷,我在这坐着便挺好。”
常叙与韩林对看一眼,又望向萧澜,他们本筹算若萧琚发难,便恰好趁机除了他,可萧琚这个模样,反不好动手了。
萧澜不知说甚么好,只得闷闷嗯了一声。
人马持续上路,闵馨不幸亏延湄的车里呆了,她又不会骑马,只得先去沈元初那辆车上,萧真一身湿塌塌,不大美意义道:“我得在车上换衣,还烦请闵大夫在车外稍侯。”
闵馨暗里翻个白眼,只好哼哼:“侯爷的药带未几,悠着些罢,夫人能换么?”
萧澜闭了闭眼,常叙道:“他们走前我已与他们申明,此行约莫有去无回,现在探了然路,已算是最小伤亡了。”
逆流往东,几条走舸便如离弦之箭,天蒙蒙亮时,已快到江都东界,岸上晨雾夹着浮土,拢着黑压压的一片,――常叙带着人马沿岸奔驰,正前来汇合。
“嗯”,延湄一条腿跪在窄榻上,凑着脑袋去解他肩背缠着的药带,萧澜先前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离,只是伤了肩胛,还得持续缠着绷带,绷带拿药浸过,一泡水,往下淌的都变成了浅褐色,延湄一边解一边哈哈笑。
延湄说完就去拿了新的绷带,摸摸刚才坐的处所,潮潮的,便坐到另一侧拍拍,说:“来。”
“你寻了新的来”,萧澜忙说,“我现下就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