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昨儿我还跟你两个哥哥说呢,连翘你这孩子真是无能,跟你一比,他俩端庄就是饭桶!”
“哦……”小丁香听得似懂非懂,点了点头。
她乐颠颠地将碗里的面脂膏子看了又看,俄然想起来一事,将喉咙压得愈发低:“不过连翘,这两天,那胡顺媳妇老在你家四周转悠,你发明了没有?可得把稳啊!”
白莹莹的膏子盛装在小碗里,叶连翘谨慎翼翼端着走出门,踩着小凳子攀上隔壁院墙,低低唤了一声“婶子”。
叶冬葵搁下水碗随口就答,话都说出来了才感觉有点不对劲:“你自个儿不会写?干吗找我?”
“行啊。”
小丁香做完了本身的事,悄声无息地排闼闪出去,立在一旁盯着叶连翘瞧了一会儿,歪头道:“二姐,你弄这个干吗?”
去松年堂为七白膏买药材时,她特地多买了一包蒸熟晒干的落葵子,去皮取仁磨成粉末,以蜂蜜和蛋清调和,搓成弹子大的丸,用粗纸安妥包起来。
叶冬葵立即答允,当着周氏的面,利利索索把木工东西收了起来。
说罢,甩手退开,蹬蹬蹬走远。
眼下只是酉时末,村里大多数人家还未安息,叶连翘也是考虑到时候还不算晚,才承诺让叶冬葵持续干活儿。可不管如何,自家这声响,或多或少是有些扰民的,她脸上便带了两丝抱愧,冲周氏一笑:“对不住啊嫂子,是不是影响你了?是我们考虑不殷勤,你放心,我们不敲了。”
他是个刻薄人,晓得女人家要面子,也便没有戳破,乐呵呵接过叶连翘手里的纸条,依着她的意义,在上面写下“温水化开,敷于面上,睡前洗去,津润容颜”十六个字。
叶连翘稍作沉吟,跨出门去,将他的木工东西和木料都搬进屋。
“砰砰砰”,房门给拍得山响,实在唬了小丁香一跳,叶冬葵从速停动手里的活儿,起家开了门。
“我说,你们这是折腾甚么呐,平静点儿行不?吵死了!”
“噗!”
叶连翘把写好的纸条拿起来打量一回,对劲地点点头,又低头看看桌上已做好的三个小木盒:“行了,天儿不早,哥你歇一会儿也该早点睡,这木头盒子明天再做也是一样……”
“唔。”
叶冬葵一个没忍住,笑出声来。
田间地头突然变得热烈,村间巷子上,给自家男人送饭送水的妇人来回驰驱,气候晴好时,另有很多白叟家出来晒太阳,搬张旧藤椅,在明晃晃的日头下一坐便是一个下午。
叶家的屋子紧挨着孙婶子家的小院儿,这胡顺家是在右手边,中间隔着二三十尺的间隔,的确是邻居不假,但严格提及来,离得却并不算近。
稍晚二更~
门外站着的,是隔壁胡顺的媳妇周氏。
周氏微怔,仿佛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:“我再说一次,别敲了闻声没有?要再让我闻声,可就没这么客气了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