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荣贵堂里吃过早膳,母女两个又去永寿堂跟老夫人请了安,才一起出门。
夜里穆筠娴的奶妈孟妈妈来过一趟,见院子里灯熄了,心想着小娘子已经睡下,便放心归去了。
等收了帖子,看到“定国公府”几个字,热忱更胜,亲身将人送进了垂花门,交由一等丫环带到园子里的花厅去。
花厅四周种了两溜杏花,这个时候正开的热烈,若不是另有些寒意,都让人觉得已是暖春时分。
穆筠蕊在床上坐定了,语气平平道:“不去,院子里另有事,五mm也要我哄着,那里走的开。”她绞着帕子,眼睛浮泛洞地往前看,不晓得在想甚么。
穆筠蕊嗤笑一声,语带不屑道:“谁想高嫁了!”她本身就生在高门大户,世家大族内宅里甚么烂模样,她都一清二楚,还不如话本里的平常市坊人家过的欢愉。
穆筠娴轻松挣开堂姐, 道:“好好好,再不闹你了。明儿长平侯府,你去么?”
眉头拧起,心头一紧,穆筠蕊低下头道:“母亲那里会跟我提起甚么,最多要定下的时候,跟我提一声罢了。”
红玉从灵玉那边新学了一个词,虽不大明白甚么意义,却在瞥见穆筠娴这副打扮之下脱口而出:“都雅,国色天香!”
屋里没了小丫环,穆筠娴耳朵也清净了,早早沐浴上了床,钻进了被子。许是因着挂念着明儿要去长平侯府的事儿,以是她梦里还梦见了长平侯,梦见他穿戴战袍,骑在高大的走顿时,手握□□,英勇非常。
说话之间,便到了廓清坊,没多久就到了长平侯府正门口。
红玉不解,歪着双丫髻问:“找甚么?”
长平侯府这回堂会办的大,请来的来宾浩繁,后院女眷有些见过穆筠娴,有些没见过。
没见过穆筠娴的小女人们初见美人,便是同为女子,都忍不住惊呼羡慕,赞她穿着瑰丽,身姿曼妙,真似仙姑下凡!
穆筠娴捡了几本话本给她,送了她一程。外边正刮着风,领着穆筠蕊出去的丫环手里提着一盏灯笼,被风刮的四周扭捏。
撤除里衣,换上一身崭新的绯红金线织锦哔叽短袄,下着月白素纱的束腰长裙,端坐在妆镜之前,穆筠娴由着丫环给她梳头,她则握起玉笛,往嘴边送去。
苏绿梅看了眼小家碧玉的眼熟小娘子,道:“你那里来的?官话都说不清楚,轮获得你插嘴?”
穆筠娴点头应着,笑道:“到底是堂姐聪明, 倒是给祖母解了一桩困难。”
长平侯府在廓清坊,和皆宜坊恰好相对,说近不近,说远不远。坐车去的路上穆筠娴也没闲着,拿着一面小铜镜照来照去。
穆筠娴喝了热茶,暖了身子,扭动了一会儿道:“我在找东西。”
穆筠娴铃铃笑道:“那是我失手拿错了, 再说了, 那话本我看过了, 也没甚么呀,到底是那里三姐不喜好了?”
杜氏劈脸把镜子夺去,道:“不消照了,丁点瑕疵都没有。等会儿到长平侯府的时候,记得要装出乖乖的模样,不能甩脸子给人看,晓得不?”
小娘子本是初来京都,还不大熟谙京中贵女,被这般怒斥,面上挂不住,红着脸就跑出来了。
吹了一首《踏莎行》和一首《渔歌子》,婉转曲毕,层层叠叠的牡丹髻也梳好了。
更要命的是,穆筠娴能看得上的人少之又少,京中贵女圈里,真正跟她合得来的,也只要惠嫔何敏丹的mm何敏青。
穆筠蕊脸上一红,道:“可别再拿那种话本作弄我了。”
多的话穆筠蕊也不肯说了,她起家道:“五丫头的事叫你晓得了我就放心了,天儿不早了,我就先归去了,你且早些安息,别迟误了明儿的端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