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玉眼看着时候不早了,忙叮咛余下的丫环各司其职,把听雪院打扫一遍,又带着几个丫环去库房里,将年里穆筠娴收的东西都归整好了,清算入册。
灵玉传闻荣贵堂来了人,忙出来驱逐。
钱氏也恨穆筠娴把她女儿好好的婚事给搅和了,心有不甘之下,愈发感觉穆筠娴是用心呈现在寺丞家小郎君的面前,成心好人姻缘。
讶异地“啊”了一声,穆筠娴收了杆,把东西扔给丫环,对灵玉道:“好端端在自个家里都有费事从天上掉下来,这叫甚么事?”
还未到午膳时分,穆筠娴还没返来,荣贵堂的人却先来了。
三夫人钱宝婷也是本性子急的,才出了年,便筹措着给女儿夫役婿。钱氏相中了一个六品寺丞的嫡子,对方看中了国公府的背景,不在乎穆筠妍的父亲只是个正八品的照磨,也情愿相看着尝尝。
穿上蓑衣,带上斗笠,穆筠娴两手捉着斗笠的边沿,问灵玉道:“如何样?”
杜氏一看手上的牌要胡了,欢乐道:“今儿都在我这儿吃!”
灵玉点了点头,说都雅。
二人相互问候了两句,如青进瞧了瞧,不见动静,便道:“我们女人去那里了?”
厥后穆筠妍又听钱妈妈偷偷跟钱氏多嘴了说了两句,才晓得本来是因为穆筠娴才迟误了这桩婚事,更是气愤交集,让母亲给她讨个公道。
红玉撇撇嘴道:“我们女人固然长的都雅,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呀。依奴婢看,还是把大氅穿了吧――”
这事还得从五天前提及。
穆筠娴想了想,还能是如何回事?必定是阴差阳错呗。
定国公府共有三房,大房嫡出,二房三房都是庶出的。现在担当爵位当家的就是穆筠娴的父亲穆先衡。
坐在杜氏西边的妇人望着穆筠娴忍俊不由道:“这那里来的小渔翁?”
灵玉心领神会,让添茶的丫环先退了出去,和如青两个在屋里说话。
灵玉笑容温暖道:“我们女人的性子,不消改。孤舟蓑笠翁,独钓寒江雪。等闲人哪有这份闲情逸致?”
穆筠娴一副渔翁打扮,两手一边一个鱼篓子,带着三个丫环蹦蹦哒哒往花圃里去了。
灵玉这时候已经替穆筠娴清算好了嫁妆,也跟了出来,站在屋檐下道:“女人,这怕是都城最后一场雪了,带着蓑衣斗笠岂不好些?”
灵玉适时地把两条鱼拿了过来,拥戴道:“都是我们女人亲身钓的鱼呢!”
穆筠娴头也不回地答道:“再磨磨唧唧等孟妈妈来了可就不轻易出去啦!”
穆筠娴弹了弹红玉的脑门,笑了笑,道:“你就在家乖乖等着我的鲜鱼汤吧!”
穆筠娴进屋去等了一会儿,灵玉带着红玉去库房里找了找,把之前用过的蓑衣和斗笠翻了出来。
穆筠娴一进屋,恰好轮到杜氏出牌了。
吱呀一声,正房阁房里,已经有穿戴桃红中袄的丫环端着热腾腾的水,轻手重脚地进屋去了。
大房和二房干系尚可,唯独三房不大循分,以是两房干系并不敦睦,但上有老夫人压抑着,他们还算诚恳。
紫色锦被里的少女,带着慵懒睡意的声音从红帐里传来:“灵玉,昨夜是下雪了么?”
若说钱氏本身生怨气也就罢了,恰好这事让三老爷的生母汪姨奶晓得了。
钱氏五天前和人定好了来家里作客喝茶。婚事没有定下,本不是该张扬的事,寺丞夫人便带着儿子从角门出去,成果恰好碰上了在家里待闷了要出门去买几本闲书的穆筠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