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姐道:“你那里晓得!本来我听宝mm提过几句,说那宫里就是如此。比方公主本日在里头想起你来了,指了三四样儿东西赏你。待送到你跟前时,就是一趟一趟分了三四小我送来。你不得出三四分赏钱?一个不谨慎,那赏出去的比得的赐还多呢!如果赏了金饰衣裳也罢了,偶然候不过是一两样点心果子,你说说,能够如何样呢?说到主子们跟前去,只博得朱紫一笑罢了,只说这群小促狭鬼儿!这么一句,还能有甚么?!我们要当真计算起来,倒像我们多寒酸似的。”
妫柳笑倒在地:“女人……唉哟……不成了不成了,乐死我了……女人你如何还如许呢……唉哟,女人,我、我这下真胆怯了啊……”
怀宝二爷时,太太已上了年纪,府里日日都请着太医。到了厥后,月份大了,更是吃力。几次见了红,厥后寻了几处庙里的人测算,都说是同周姨娘肚里的有冲撞的原因。照着老太太的意义,原是要把人迁去庄子上的。太太顾恤周姨娘,道是庄子上过分贫寒,又问过水月庵里的老尼,只让周姨娘跪几日经解了冲撞就是。
传闻周姨娘本来也是极聪明的,自那事以后,就木呆呆的了。且她那回伤了身子,今后再难有的。倒是太太同老太太都顾恤她,还是升了姨娘,老爷也善待她。只没想到还是这么个结局,倒让人感喟。”
黛玉听了忍不住又笑,想想,又笑,到了长叹一声道:“我同你说,你说的是有事理,我现在想了也竟感觉有理。只是我还是听那些话惊骇,你若再说,就让墨鸽儿换了你去!”
凤姐道:“那里是出布的商户了!就是宫里令贵嫔的娘家,现在借了势在南边也很有两分底气了。他家也不弄阿谁,只同甄家一样各处收些干股。”
常嬷嬷笑:“怪道当时候你老是散钱请人吃酒喝茶的,本来是为着这个。”
王夫人倒不顾别的了,只问:“柳家?哪个柳家?那头出布的大户,只听过燕赵韩魏的,没听过有个姓柳的。”
鸳鸯大半夜里传闻如许的话,背上汗毛直竖,到底沉声承诺了,又奉侍贾母饮了两口安神汤,各自歇下不提。
黛玉连着砸了几下,扔了枕头,出了一头汗,也撑不住笑倒了。
凤姐见王夫人如此没个主张,也是没法,只好把别的几件琐事都禀清了自回院里去。
王夫人沉吟不语,半晌,才道:“先前老爷起家前特叮嘱我,说他们外头另有些余银,若里头公然调剂不开了,便让我同琏儿说去。既如此,你晚边让琏儿过来一趟吧。”
这日许嬷嬷来府里报庄上的事,又提及来,许嬷嬷笑道:“这事府里晓得的人恐怕也很多,只是白叟们口紧罢。周姨娘原是该养个孩儿的,当时候她还没这个身份,只她怀上的日子同太太怀上宝二爷相差没几个月。太太便说待她生了孩儿,升就她做姨娘。
晚间安息了,半夜里贾母忽地唤起鸳鸯道:“你替我记取些,待周姨娘的骨灰取返来,让家庙里念一日佛。再取个冥白孺子同她放在一处。”
几人听完了都感慨,常嬷嬷又道:“你如何晓得得这般清楚?当时候我们可还没过来呢。”
王夫人点头:“这事我也晓得,正要去问老太太的意义。”